韩朝今日本不打算来,只是走到半路上忽然想起来一件紧要的事情。如今冷静下来细想想,既然有许多事情都不同了,那或许她已经在书院里也不一定。
只是没想到自己兴冲冲地来,却无功而返。
司远昭勾着刘柏鸿的脖子,一副哥俩好的样子。“不是出城了吗?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刘柏鸿冲边上努努嘴。“夫子给我娘送了信,说要是再不回来上课,以后就都别来了。”
胡夫子在边上捋着胡子。“几位都是青年才俊,老夫这里实在是座小庙,容不下几尊大佛。”
刘柏鸿伸手一拍,好好的桌子都被他拍散。“老子看你年纪大,不打你,可你要是再给额老子家里送信,你看老子不拆了这里!”
“官学乃官府营造,为天下学子谋福祉。若真被拆了老夫也无能为力啊。”说着虚虚地拱了一拱手。“到时候只怕少不了要叨扰圣听,断一断这里头的官司。”
“你别吓唬老子!”脚步一动就被司远昭抱住,“冷静!千万冷静!你要是打了他,拆了这书院,那可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够了!”韩朝懒得听他们胡闹,一心打听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夫子,我想看入学的名单。”
入学几年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正经地同夫子说话,胡夫子心里奇怪,捻了捻胡子。“容老朽问一句,你是想看那一年的?又是为什么想看呢?”
“所有的!”如果这里也没有,该去哪里找?天下之大,难不成她不在都城吗?至于原因“我自有用处。”
“那就恕老朽失礼了,名册繁多,实在不便外借。”
“那我就在这里看。”
司远昭见老头子的眼神不对,赶紧上前一把拉回韩朝,压低了声音“大哥,你搞清楚状况好不好,这是你玩深沉的地方吗?万一老头子告你一个不敬,你爷爷就是镇南王又有什么用!”
“你不懂!”
“是是是,我不懂,总之一会儿再说。你先帮我拉着柏鸿,万一真把夫子打了,怎么办?”见韩朝不动,又回来补了一句。“先出去再说,没看老头子眼神慎人吗!一会儿我肯定帮你找!”
总之是好说歹说,几个人才没真的被胡夫子赶出去。保住了自己的位置之后,司远昭也放松下来,嘴里叼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干草。“你到底怎么回事啊?不是真的撞鬼了吧?”
“他怎么了?”出城许久,刘柏鸿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见过这两个人了。
“我跟你说啊,你还记得他之前掉水里了吧?”刘柏鸿点点头,听说发了好几天热,连御医都去了。“我听说棺材都被下了?”
“可不是嘛!”司远昭把刘柏鸿拉到一边,神神秘秘道“他自从醒了之后吧,就嚷嚷着要找赵家姑娘,可是都城里那么多姓赵的,要上哪里去找?”
两手撑在栏杆上的韩朝听着边上两人的对话,心里也很为难。之前相处的时间太短,那时候他也不太成器,许多事情都不知道,现如今却落入这样尴尬的境地。“我说了是工部赵明理家的女儿。”
刘柏鸿愣了一下“他家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吗?”哪里来的女儿?
司远昭无奈摊手“是啊,我也是这么说的,可是人家不信啊!”伸手去捅韩朝“你说说那姑娘长什么样子,我们要是看见了也能帮你找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