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锴听到消息,倒是松了一口气,他心中明白,只怕是那人暗中已有了安排。
毕竟在狱中待了那么多时日,二人被家中人接走时,浑身狼狈,精神也不大好,但神情之间,却含有一丝轻松意味。
他这番罪,算是死里逃生,如何不轻松?
李锴与郑铭被放出来后,安排看守在那几家周围的禁卫也在同一时间撤离,而经由此事后,越发低调起来。
相较于李锴的胸有成竹,郑铭这段日子几乎吓破了胆,尤其是在他向孟曦坦诚后,总担心自己下一刻便被灭口。
可现如今,他与李锴都双双被出来,孟曦或是王政都未说什么,那这也是不是亦表明,大人那边也不再追究?
郑铭回去后,心中仍是难安,又因在狱中受了些苦,出来后的下半夜,便发起了高热。
二人被放出来后,盛问天在家中听完心腹之言,难掩脸上讶异,不过一瞬,眉头便又皱了起来。
“这小儿到底在做什么?如何又将人放了出来?”心腹坐在下首,缄默不言,他却明白,盛问天口中小儿指的便是孟曦。
盛问天本就长相凶狠,如今眉头一皱,脸上蓄着络腮胡,下首心腹自不敢轻易开口,只等他开口吩咐。
“不过也好,此人出来了,接下来的事也就好办了。”盛问天摸了一把络腮胡,脸上尽是意味深长,隐隐有丝笑意,心腹见此,不免打了个寒颤。
“你去准备一下……”院中虫鸣声渐起,掩盖了屋中人说话的声音……
彼时,李锴尚在静养中,千山堂堂主也未催促他早些去当值,现如今,千山堂内一把手在家中休养,二把手又做了那样的事,倒是一下子让堂主忙了起来。
而长期被那二人压着的其他人,心思不免活泛起来。
看千山堂堂主今日对李锴颇为冷淡的态度,其余几人正在揣摩是个什么意思,莫不是他做了什么让堂主不喜的事?
宗旨不管是何种原因,只要她现下不在,他们便还是有机会往上爬的。
是夜,空中划过几声鸟叫声,几道人影飞快自空中闪过,速度极快,仿佛看花了眼一般。
随后,几道身着夜行衣的人影落在了李府屋檐上,几人对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而后又极快各自闪开。
这几人训练有素,配合亲密无间,默契十足,不过片刻,便将院中无关之人解决,而后飞身一齐向正房走去。
轻轻推开门,没有发出一丝响动,屋内之人仍在酣睡,呼吸平稳。
几人又对视一眼,抽出别在腰间的短剑,短剑泛着幽幽寒光,像是被附在上面的冤魂在无声控诉着。
几人呈一字闪开,向床上逼近,此时李府之中悄无声息,便是连方才乱叫的乌鸦也没了身影。
对此,床上的人一无所知。
床上之人看不见头,空中挂着的弯月不知何时也藏进了云后,屋中显得更加昏暗,好在几人夜视极佳,能将屋中一切清晰收入眼底。
床上拱起一团,一动不动,不知何时,连呼吸都变轻了许多。
那几人缓缓靠近,待接近那一团时,猛地发现了不对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