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尘拎着行李,走在小区的路上,就连眼神中都透露出甜蜜的笑意。
知道有一个人那样爱你,同时你也爱着他的感觉,真好!
用钥匙扭开熟悉的房门,踏进几天无人就显得萧条异常的屋子,回忆起春节假期发生的一切,陆清尘恍若大梦初醒。
“我这是急于寻求情感依靠吗?”
“无论如何,他都还没有离婚。”
“虽然他说和妻子没有感情,但是我对他的家庭生活难道有任何了解吗?”
“现在我成为了货真价实的第三者?”
“不不不,我是一时糊涂,我没有主动破坏他的家庭。”
“结果就摆在这里,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我有努力和他保持距离。”
“所以最终上床,是你保持距离的结果吗?”
“他真的会娶我吗?”
“他说他会的,让我等他。”
“等多久呢?”
“我不能问这个问题啊!这和催他离婚有什么区别?那样我不就彻底成为‘小三儿’了?”
“如果他根本就不会离婚呢?你算什么?”
“他怎么会骗我呢?”
“他会骗我吗?”
“如果他不想离婚,说明他们的感情没有问题。既然是我的错误,我会主动走的。”
陆清尘的脑袋里有一堆思绪在横冲直撞,碰到一起便顷刻炸裂,只留一地的残灰乱纸。
她无力地坐在沙发上,不知该何去何从。此时,一通工作电话打进来,驱散了这杂乱的心情。
看着镜子里凌乱的自己,她一番梳洗,换上自信且热情的笑容。
无论如何,工作是自己的,而且工作可以让她停止这种无边无际的自我分析与自我谴责。
“既然和夏云天跨过了最后一道门槛,也就意味着两个人的关系就此不可改变。这是我自愿的选择,怪不得旁人,所以结果也必须自己来承担。”
“如果真似夏云天所说,他对妻子没有任何感情,那他离婚之后不管外界说什么,我都要嫁给他,伴他终老。”
“如果他有一丝一毫的迟疑,我就彻底离开他的生活,绝不打扰。”
回到工作状态的陆清尘,思路莫名清晰起来。
这种她自认见不得光的关系确立之后,两人几乎每天都会见面。他们一起吃饭、看电影、旅行、做爱,谁也没有提及关于婚姻的问题。
陆清尘不能提,因为一旦她主动去影响夏云天的选择,那就有逼迫的成分存在。如果这段婚姻没有她的干涉,原本不会走到尽头,那原则就不允许她去做这个助推剂。
她清楚,当她这样做了选择的同时,她也就失去了选择的权利。这样的煎熬是她从未感受过的,就如死囚等待宣布行刑期。
她讨厌等待。
她焦急地等待着夏云天发出哪怕一个微弱的信号,好让她决定是走是留,然而他似乎只是贪恋她的温柔、爱意与陪伴。
转眼就到了4月份,陆清尘的生日。当晚,夏云天提前订好了蛋糕,也准备了礼物。
地点依然是酒店,因为陆清尘是和一个女生合租的两居室,不方便带人回去。
夏云天曾经几次提出帮她在外面租一个单身公寓,但都被她拒绝了。虽然他不是小说剧情里面产业范围覆盖全国甚至世界的霸道总裁,但是他们二人的经济实力依旧相差悬殊。
陆清尘想尽量避免在经济上占他便宜,好让这份感情看起来纯粹一些,也保证自己不被扣上“被包养的第三者”这个帽子。
所以,她小心翼翼,就连在外面吃饭,都要偶尔偷偷跑去提前买单。所以,她如履薄冰,不敢接受他任何价值稍高的礼物,还要时刻确保两人为对方支出的费用均衡。
她,很累,从未如此累。
酒店里,看着生日蛋糕,陆清尘终于忍不住了,“我这样算是‘小三儿’吧?”。
“我不允许你这样说自己。”
她吹灭蜡烛,“无关乎允不允许,事实而已。”
“你不是。”
“和你在一起这段时间,我觉得我的天空是黑色的,看不到阳光。就连生活,也是躲躲藏藏的。”
“给我一点儿时间。”
陆清尘抬头看着他,“半年?一年?两年?”
“我……不是很确定。”
她皱眉,“你很为难?”
“不要这样对我,好吗?”
“我很讨厌自己现在的身份。”
“我知道。”
“如果做不到,你明确告诉我结果,我可以继续做你的妹妹。如果你只是无限期拖延,今后,我们可能就再无瓜葛了。”
“不,我要娶你。我想接下来的一生都和你在一起。”夏云天急切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