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风格,就如两人初见时,王熙文带给孟诗雨的感觉。
房间总共有三间,一间卧室,一间起居室,一间书房。书房是半开放式的,没有陈列任何书籍。黑色地铁艺书架上,很多空格。倒是摆了相框,风景照,以及工艺品……
起居室里有一圈厚重沙发,茶几上摆着茶具,有一架黑色的卧式钢琴。男人一进门就拎着苏打水坐在了琴凳上,将水瓶放在钢琴上,他翻开了琴盖,手指在上面按了几个琴键。
钢琴特有的音色在暗夜里敲在人心上,带来别样地震颤。
“来!”王熙文一身银灰色西装,尽管因为喝醉酒西装变得不再规整,但这样的颓然带着别样的不羁。
他伸着一只手,孟诗雨便鬼使神差的走向他,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掌心里。
两人坐在琴凳上,完全忘记了弹钢琴是为了什么。男人的手指自有意识的在琴键上跳舞,女人靠在她肩头静静聆听。
有时他会弹一首乡村小调,仿佛两人在乡间钓鱼;有时他又会弹一首狂风骤雨的大调,像龙卷风夹着冰雹席卷大地,他们就是暴风的风眼,带着撕碎一切的愤怒;有时乐声又变得缠绵,像深夜里大海在歌唱,他们是一对情侣,一同坐在海岸边的摇椅上,海水一浪又一浪的冲刷着沙滩,他们仰望着天空上的圆月,想象着不久的将来……
当两人吻在一起的时候,孟诗雨脑海里霎时炸开一个危险地信号,不等她挣扎腰被人搂住,肩被人抱住,她已经不再被自己所掌控,理智全无的女人靠在男人的臂弯里……
当第二天太阳升起时,孟诗雨在陌生的床上醒来。床上只有她一个人,浴室里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她捂住双眼,理智回笼的第一个想法是:我TM完了!
坐起身,她捶着脑袋想:昨天自己可没喝酒,怎么就能做出这种事来?
没能想出个所以然,与卧室一墙之隔的浴室被推开来,里面走出来一个男人。男人用浴巾擦着头发,看到床上的孟诗雨,姿态自然道:“你那边没有浴室吧?要不要在我这边洗澡?”
孟诗雨双手捂住脸,摇摇头。
“怎么了?”男人坐在床沿上。
“没脸见人了。”孟诗雨说。
“又没做什么,你这样会让我以为你想碰瓷。”
孟诗雨松开手,露出一张悔不当初的脸道:“你还想做到最后?”
“我是没想到,你这年纪的,还挺封建的。”
“……”懒得跟你多说,孟诗雨心想,是自己封建吗?如果你是男朋友,我们要谈婚论嫁,发生点什么理所当然,可我们什么都不是!
什么关系都没有,就亲也亲了、抱也抱了,就算没到最后一步也是可耻的!是不道德的,是对自己,对他人的极度不负责任!
在心里将自己一通谴责,孟诗雨的手被王熙文一把拉住,“是我的错!我借酒装疯!你不要放在心上。”
听到这句话,孟诗雨都想哭了。但能怪谁,怪自己心志不够坚定,明知道弹钢琴这种手段是哄骗女人的手段,自己竟也上当了,真是白白长到这个年纪了。
“没关系。”孟诗雨说:“我要准备一下出门,早上还有课呢。”
挣开男人的手,孟诗雨匆忙离开了王熙文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