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诗雨一脸郁闷的坐在“娘娘”身边,看向王熙文的眼神里都带着谴责。但是没用,身为员工要想继续拿这份钱必然是要听领导吩咐,何况不过是去学校,谁没上过学,装学生完全不用演技?
但是莫名羞耻!自己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去学校里听课……
也许,王熙文只是随口应承并没有真的要她去上学。
这样想着,总算能安抚住心中的急躁。
“王若依。”余白叫了孟诗雨一声。
“娘娘”就坐在自己身边,孟诗雨竟忘记了自己现在的身份,不晓得对方是在喊自己。
还是身边的“娘娘”扯了她一下,笑眯眯地说:“小鱼叫你呢。”
转头看向一边坐着的年轻男人,“叫我?”
余白眼中划过一抹痛色,深吸一口气道:“能约你出去走走吗?”
“啊?”孟诗雨惊讶,这人脑子是不是有毛病?还是他跟“娘娘”一样,精神上有什么不好。
“去呀!”“娘娘”推了孟诗雨一把,表情十分兴奋,但是眼睛却看着王熙文,“好好陪陪你的学长,要他在学校里多多照顾你。”
“呃,我。”孟诗雨被迫站起身,“走走就走走呗。”
她心中忐忑的被轰出门,回头去看王熙文,这人面无表情看着她,似乎并不想阻止。
孟诗雨转身,气呼呼地摇晃着脑袋跟着余白离开了别墅。
两人去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以湖为海的岸边,那狭窄地步行街。不得不说,住在这里半个多月了,每天都缩在别墅里,竟然完全没有闲逛地兴致。
岸边都是老旧翻新后的房子,低矮、狭窄,看着逼仄却很有味道。湖边有人垂钓,有人练太极拳,有人跳舞,当然还有孩子跑来跑去。岸边地柳树把枝条垂到水面上,好似也在钓鱼……风景和人和谐的像一副明媚的油画,孟诗雨却有些心不在焉。
他们沿着岸边走了很久很久,没有人先说第一句话。
难道这人把自己叫出来就只是为了陪他散步?孟诗雨其实没有悠闲的心情陪人闲逛,尤其还是个陌生人。
于是她率先开口道:“余先生,你可能误会……”
“我知道你不是她。”余白说:“她都死了一年了,我不是阿姨,脑袋清楚的很。”
原来知道啊!孟诗雨眉眼带笑,她真的怕又多了一个病患需要她开解,她实在不想再当谁的心理医生,这活太考验人类的脑洞。
就比如有一次,“娘娘”又说,有人要害她和“女儿”,他们手里拿着寒光闪烁的大刀,胸前挂着枪,就趴在别墅的墙头看着她们“母女”……即便最脑残的剧也不可能出这种杀手组合,杀手即便拿刀顶多也就是匕首,拿个大环刀算怎么回事?
孟诗雨花了很长时间跟“娘娘”解释什么叫冷兵器,什么叫热兵器,大刀多么的不和谐,买得起枪的不会还玩大刀,而且国家管制危险武器,您说得这些根本不可能出现在现实生活中……
口都说干了,“娘娘”才认同她这个观点。
除了这种讨论道具的,还有诸如领奖,以及你那哥哥又想了别得法子想害你,等等。
要给所有的故事一个符合逻辑的结局,这是孟诗雨同“娘娘”聊天时最大的感受。同时,在这样天马行空的你开坑我填土的故事接龙里,“娘娘”不再歇斯底里,不再活在往日的痛苦里,她愿意跟人交流,幻想的时候越来越少。
正因为经历了这些,孟诗雨其实挺怕再遇到像“娘娘”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在跟“娘娘”聊天的过程里有钱赚,她的耐心已然告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