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诗雨心想:虽然长得很好看,可对自己母亲似乎不是很好呢。
想着现在解放了就赶紧走,对方处理家务事,自己这个外人最好不要参与。
但看那阿姨挣扎的厉害,干枯的身体像落叶一样脆弱,让外人瞧着心惊胆战,生怕这人高马大的男人一个不小心伤了她。
心有不忍或者说同情心泛滥,孟诗雨脚下生根一般瞧着二人争执,
“我不是你妈,你妈不知道是哪个农村妇女?我瞎了眼的收养你!”阿姨挣脱不开,眼见着就要躺地上撒泼。
听到这话孟诗雨恍然,原来眼前这位“太子”跟“依依”是同父异母的兄妹。难怪阿姨语气这么横,且底气这么足。
“妈,我已经成年了。您觉得这么多年,您再说这些话还能伤到我吗?”男人显然压抑着怒火。
一定能伤害到啊!
男人手背和脖颈暴起青筋,他看似凶猛,但面对养母,其实内心里还是个小小少年。
孟诗雨恍惚看到那个少年抱着腿坐在哪个角落里哭泣……
不过,伤不伤害这种事关一个家庭隐私的,你们在自己家争论就好,何必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广场上你来我往?一点都不怕被拍下来传到网上吗?
孟诗雨这样想着便忧心忡忡的替对方环顾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然后发现,那些因为她对这位阿姨的妥协而失去观赏性才散去的人群又汇聚到了一起,有人已经摸出了手机。
她可不想成为被围观的主角,也不打算提醒那对母子了。便悄悄地悄悄地挪动脚步,往人群外的方向退走。谁知仅挪动了几步,就被“娘娘”发现了。
“熙文啊,你看看,我找到你妹妹了。你快帮妈妈带她回家,带她回家好不好?妈妈求你了!”
她的嚎哭让那男人不得不转向孟诗雨
两人目光对视,孟诗雨看到男人双目骤然睁大。
菱形的嘴唇吐出的语言仿佛带着刀光,“又是哪个贪心不足的想冒充‘依依’?”
“那个……我没有冒充!我就是个纯路人,现在还有事。既然先生您找到了母亲,那我可以走了吗?”
听到这句话,男人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片刻,那表情渐渐变成了一种错愕。
他在错愕什么?孟诗雨摸上自己的脸,满心怀疑。
然后,这男人竟拉着“娘娘”一步步向她走来,孟诗雨在对方动作前,找回了小动物般的本能,转身就想跑。
谁知对方动作比自己更快,且不止他还有一个身穿黑西装的男人,两人一左一右拦住了她。
“你好。”男人笑眯眯地看着孟诗雨。
这男人本就长得不错,此时,不但给了个正脸还五官苏展不再是痛苦神色,那模样着实令人惊艳,就跟明星一样。
“你,你好。”孟诗雨心中忐忑,觉得自己可能要小命不保。
如今,她唯一的指望就是那位“娘娘”了。谁知不知何时被放开的“娘娘”嘴角带着笑,被两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哄上了那辆华丽的“救护车”。
“上车再说吧!”男人以手示意,“请!”
孟诗雨能怎么办?至少眼下只能先听他的。
被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盯着上了车,孟诗雨坐在了第三排,坐在对面的是两个穿黑西装的保镖。
除这些人外,一帘相隔的后面车厢,可以看见两个穿白大卦的医生。
两医生中的一人从一旁的柜子里摸出一个药箱,然后在里面一阵捣鼓,倒出来几片颜色粉粉绿绿的药丸。
“您今天的药还没吃。”医生脸色冰冷,伸手示意坐在车内病床上的“娘娘”赶紧吃药。
这TN的还真是个救护车!
孟诗雨瑟瑟发抖。
她心想:他们不会也让我吃药吧?我要不要报警?
被她紧握的手机,因为关机键被长时间按着,屏幕亮了一下关机了。
孟诗雨内心疯狂叫嚣:被自己蠢哭了。
“娘娘”看了孟诗雨一眼,嘴角带笑,仿佛了无遗憾的一把将那些药丸捂进了嘴里,用水送服进去。
吃完药,“娘娘”抖抖脑袋,目光落到帘子外面探头探脑地孟诗雨身上。她又笑了笑,一副死而无憾地表情,说:“依依,妈妈要睡一觉,但不会睡很久,你要守在我身边知道吗?”
孟诗雨能说什么,她的身体伴着心都在发抖,不敢得罪这车里的任何一个人。所以,只能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说了一个字:“好。”
这位阿姨像是得到了莫大的鼓励,姿态高高的在病床上躺下,然后挥手示意了一下。两个医生将那布帘子拉严实,完全隔绝了孟诗雨的视线。
“娘娘”睡得很快,鼾声传来,孟诗雨差点给吓哭。这如果再不给点动静,她都要以为自己坐得是开往火化场的灵车!
鼾声让孟诗雨的心暂时放松下来,而在她没注意的时候,车子已经急驰在马路上。
未知的方向,新的人生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