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灼却没有看到萧君彦的脸色,淡淡道:“贺统领不会对我怎样,只要我在苏敬书身边,他便会安全无虞。所以,还要请王爷让我与苏敬书同往漳州。”
萧君彦一听,脸色更加阴沉,这话语之间,仿佛已经默认了她与贺枫有着些许不清不楚的关系!
这还了得?
胸口起伏,顿时涌上一股酸楚的怒意,萧君彦脸上凝滞,忽而伸手,一把扣住阿灼的后颈,微微用力便将她拉到身前,死死凝视着她的面容,眸中如喷火一般,冷冷道:“本王何时说过,要你以色侍人了?”
对上萧君彦带着幽怨之色的深邃眸子,阿灼脑中一懵,苏合香气扑面而来,近在咫尺的冷冽气息萦绕鼻端,让她没由来的慌乱起来,耳畔嗡嗡作响,不知所思,只得茫然的眨了眨眼,本能的说道:“王爷留我在身边,难道不就是这个用处?”
萧君彦一愣,彻底怒了,旋即侧身,一个用力便抬手将她抵在车壁上,旋即倾身而起,将她桎梏在车壁的角落里,整个人压了下来,一手透过阿灼的长发抵着车壁,一手扣住她的下巴,狠狠的盯着她,冷毅的气息喷薄而出,他一字一顿道:“如果以前本王没说清楚,那本王再说一遍,从今以后,再不许以色侍人,也不许以你的容貌胡乱去勾搭任何人,打扮的太过招摇也不行!”
阿灼彻底呆住了,眼前这个人怎么这么霸道?
可是为什么,她却一点也生不起气来?
看着他含着怒意的冰冷眸子,为什么心里还泛起了一丝甜意?
阿灼懵了又懵,狐疑的想,自己这是病了么,喜欢看他生气,喜欢找虐?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她不能在别人面前打扮的花枝招展,也不能以色侍人,萧君彦在顾虑什么?又在生气什么?
阿灼实在想不通,纯然的眼中迷茫更深了一层。
萧君彦看着阿灼那若有所思、似乎没在听他说话的样子不由更气,修长的手指从她的下巴上滑过,狠狠的捏了捏她柔软的脸蛋,咬牙道:“本王说话,你听到没有?”
阿灼被他的气势所慑,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萧君彦沉了一会儿,这才放开了她,眸色也隐见舒缓。
一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马车中又浮现一股奇异的气氛,阿灼不明所以,耳畔莫名发热,好一阵才将胸前中奔乱的气息敛起。
她虽在感情之事上迟缓的很,却是敏锐的发现萧君彦近来无意间对她的小动作越发的多了,而且,他无论是捏她的脸,还是手指,都没像那会儿拽了阮执头发后那般嫌弃的拿绢帕擦手。
这让阿灼莫名欣喜。
沉了片刻后,萧君彦率先开口问道:“那些虫子也是鸣凤营捉的?”
他有点心疼他的兵。
“自然不是!”阿灼忙道,“是阮侍郎帮我捉的!”
闻言,萧君彦更是气结,她竟然将他身边能用到的人都用上了!倒是真不客气!
甚至连杨溯身边的贺枫都能为她所用......
想到这,萧君彦颇为幽怨的扫了一眼阿灼,忽然想起那日她打扮的花枝招展出门时,他便有一种她出门给他招蜂引蝶的感觉,事实证明,他男人的直觉还是很准的,如今她不仅给他招蜂引蝶了,还招了一大堆莺鸟燕雀!
一时间,萧君彦只觉得这张容颜太过危险,他不能再让她乱跑了,胸中沉郁,深深的吸了口气,他伸手将阿灼一把拉了过来:“本王再说一次——”
“知道了!不能以色侍人,不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出去!”阿灼径自打断萧君彦,看着他如孩子置气一般的神色,阿灼幽幽的翻了一个白眼,他这是闹什么小性子呢?
萧君彦这才松开了阿灼。
阿灼想着,又颇为郁闷的看向萧君彦,闷闷道:“依着王爷这意思,我日后都得素衣寡面,不作打扮了呗?”
萧君彦沉思道:“在府里可以,只是不能出去太过招摇。”
“哦......”阿灼嘟了嘟唇,小声的偷偷吐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