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北辰大抵是刚刚擦洗完,只穿着裤子,上半身小麦色的肌肤裸露在外,肌肉线条分明,前后都有着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伤疤,多是陈年旧伤,看起来并不狰狞,反而为他增添了十足的成熟男子魅力。
虽然已经年过而立,但是无论是脸上的皮肤状态还是身材,都甩了绝大多数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好几条街。
合德有点尴尬的转过了身:“我不知道……我等会再进来。”
说着就要往外走,结果被季北辰长手一捞拽了回去。
季北辰按着合德的肩膀让她坐下,一面转身去找上衣,一面调侃道:“要是军中那些新兵知道,他们眼里的活阎王,扬名边塞诸城的‘白衣银甲桃花煞’居然是这幅扭捏样子,估计要笑掉大牙了!”
合德惯穿白衣银甲,天生一双桃花含情眼,却又武功高绝出手狠辣,遂得了个“白衣银甲桃花煞”的混称。
合德笑得有点尴尬,其实说来也怪,跟军中其他兄弟们混在一起时,她并没有太大的性别之分。偶尔勾肩搭背,或者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她也可以视若无睹。
但是这对象换成季北辰,合德总觉得有些……不忍直视。
许是季北辰平时形象凛然不可侵犯,又或许是他身材过于引人犯罪(?),总之合德每每不小心跟季北辰有近距离接触,或者是像今天这种状况,第一反应都是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合德一直没有说话,就乖乖的坐在那里,眼睛都不敢乱瞟的样子。
相比于在外面的张牙舞爪,实在是过于乖巧。
季北辰披着上衣,衣带松松垮垮,半遮半露的地就坐了下来。可能是因为刚刚漱洗过,又穿着家常的舒适衣衫,整个人看着比之平日多了三分温和。
“刚才不是着急忙慌的闯进来,外面发生何事了?”
合德这才想起来来意,松了口气道:“是西陵传来消息,皇都,宫变了。”
季北辰浓黑剑眉微挑,眼神里透出点子兴致,说道:“赵礼终于忍不住了?”
跟在季北辰身边也有五年多了,合德很清楚,季北辰对皇帝赵诚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忠心。就季北辰有时候的一些表现,合德甚至有理由怀疑,他对整个天水王朝皇室都是没有什么发自内心的敬畏的——否则也不可能有他日后起兵推翻了赵氏王朝之事。
季北辰突然想起来什么,神色冷了下来:“这几年,他还是每月都会给你送信吗?”
合德颇为尴尬的扯了下嘴角:“忠王他……说是对属下一见如故来着。”
季北辰冷哼一声,道:“你如今也不小了,在军营里待了这些年该听不该听的荤话也听了不少。别给我装不懂,赵礼对你,可不只是一见如故。”
或者,换个词儿——一见钟情,倒是更贴切些。
合德站了起来,作出又惊又气之状:“将军!属下绝无半点想法!而且属下与忠王同为男子,怎可……?!”
“皇都勋贵,好南风的不在少数,这也没什么稀奇的。”季北辰淡淡道,“忠王,呵,下回见面,恐怕就要称一声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