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长出了一口气，认命般把笔放下；有的人还在抓紧最后一秒往答题卡上涂答案，监考老师过来警告才作罢；甚至还有心理素质颇差的，在考试结束的一瞬间，看着还大片没有回答的题目，一下子红了眼眶。

相比之下，合德就淡定得多，铃声响之前就已经放下了笔，整理好试卷答题卡等待收卷。

赵明最后收完卷子，宣布学生可以离开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合德几眼。结果就见这个异常好看的小姑娘，在出考场经过自己的时候，抬头冲自己璀然一笑，声音清甜又清晰的说了句：“老师再见！”然后不等他回答转身就走。

赵明在人已经走光，只剩下自己和副监考的考场，莫名的摇摇头：他怎么就觉得，那姑娘临走的笑容里，透着点……挑衅？！

还没到校门口，合德远远就看见了少年卓然众人的身形，挺拔又干净，像是早春的清爽料峭，但只有她知道这个人笨拙的温暖。

谢安也看到了合德，远远冲她挥手微笑。

心情刹那间晴朗，就像阳光冲破乌云的一刻，那种失而复得的温暖与光明，和一瞬间的震撼。

合德甚至有一种，心跳快了半拍的错觉。

谢安看着蹦蹦跳跳跑过来的少女，竟然有一种她要扑到自己怀里的错觉，毕竟她眼中不可逼视的璀璨随着距离的接近，逐渐清晰。

事实证明，错觉就是错觉。

合德停在距离谢安两步远的地方，略略气喘：“你出来好早，等很久了吗？”

谢安胳膊微微蜷向身后，拳头无意识的握紧了一点，忽略掉心头乱七八糟的失望，回答道：“写完检查完就交卷了，没看时间。”他看了一眼合德，见小姑娘脸上浮现丝丝愧疚，话锋一转补了句，“不是很久，顶多五分钟。”

合德心情稍霁，说道：“走吧！去吃东西，我都要饿死了！”

谢安点头，跟在合德身后离开了学校。

他们不知道的地方，考区教务处，各个考场的老师们把密封起来的考卷都拿到这里。赵明一进教务处，就听到一个本校的英语老师从那里感慨：“我看咱们今年这个竞赛，高三考区要出个大新闻了！”

赵明跟这个老师还算熟悉，闻言奇怪地搭了句话：“怎么回事？”

英语老师说道：“就去年一等奖，考了全国第二名那个谢安今年又来参赛了！就在我们考场！”

赵明闻言，虽然惊讶得了一等奖的人还回来考试，但毕竟教学多年见识的也多了，不由得出言反驳：“那怎么了？这事新奇，也不算什么大新闻吧！”

英语老师给了赵明一个你不懂的眼神，继续说道：“我粗略看了一眼他答的题，正确率很高，而且你知道他提前多久交的卷吗？”英语老师现在说起来还是啧啧，“半个小时！而且他还是检查了一遍之后才交的卷子！”

这个难度的试卷，提前半小时交卷？！

赵明想到自己考场那个特别好看的女孩子，心里轻轻出了口气：

能有人提前那么久交卷，看来这题目并不是很难，那个女孩子提前十几分钟写完应该也不是多么逆天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