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资料便也就只有赵寅成六岁之前的这些信息,六岁之后的信息全部都是空白的。包括他何时改名换姓,何时离开荆州柳州之地都无人知晓。
陈瑾相看着这些资料,心里却越发沉重。
以他赵青现在的地位是万万不可能做到这个样的,难不成还有人在帮他?
如果有,那这个人地位一定不简单,不是位高权重者,也必将是个难搞的对手。
这个人会是谁呢?
陈瑾相越想越发觉得自己此刻是已经插身陷入了这迷雾重重之中,一步错步步错。
陈瑾相又仔细想了想,才猛然发现自己在这个世界过得竟然比在二十一世纪还要心累。
攻心为上,刀尖舔血!
内有家宅不宁,国有外患。这里看似平静如水,却只一石子便会惊起千层波纹。
陈瑾淑是万万不能嫁给这赵青的了,不然陈瑾淑将会落入前所未有的困境之中,也有可能会因此而丢掉性命!陈侍郎府也有可能会受到牵连。
不过以陈哲州这种老狐狸的性格,又怎么会愿意把自己最喜爱的女儿嫁给这样的人?
却又观他最近的做法,实在是让人有点难于理解!
不知何时窗外竟飘起茫茫大雪来,有几片小雪花顺着没关上的窗户飘进来,落在案前,不稍片刻便融化成了水珠。
陈瑾相用手指捻了捻,只觉得指尖传来丝丝凉意,便顺着窗外看了过去。
此时的院子外仿佛是被大雪吞噬一样,入眼的皆是白茫茫一片,竟有几分刺目。若是看得久些,便觉得眼睛生疼,头也晕晕沉沉的。
“何时下的雪?”陈瑾相收回了目光,又看了看指尖那点点水迹,低声呢喃道。
“未时下的,只是这雪来得快,又急,现下屋外都是白色的一大片了。”陈桥看着窗外纷飞满天的雪花,心里觉得还是得再加一盆炭火才行。
这下雪虽说不得多冷,但是待到了夜深时总归是犹如刺骨寒冰刺痛人的整个身体。
“这雪来得快,又急……”这句话,怎么听着好像有点耳熟?是谁曾经和我说过吗?
陈瑾相只是一时觉得熟悉,却又想不起是谁跟自己说过这话了。陈瑾相又看了一眼窗外的雪,混乱的思绪便回想到了还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
记得那是一个冬季,自己一时兴起一个人去了北京度过了一个完整的冬天。
那时候的雪,好像也是这样下的呢。漫天飞舞的雪花,各式各样的冰花结在窗户上,楼下小区花园里稀疏地走着几个行人,却也是行之匆匆。
可那时候自己看着就觉得肾上腺素激升,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自己竟然还觉得,恋爱也不过如此感觉了。
那时候自己是多么惬意啊,还有兴致看着这只剩白色的景象。
现在自己虽然锦衣玉食,不愁吃穿用度,却没有当初那份看雪的心境了。难不成还真的是因为自己老了的缘故,最近看什么都觉得伤心。
有这么一句话:小时候不理解老人晒太阳一坐就是半天,长大了才明白。目之所及,皆是回忆;心之所想,皆是过往;眼之所看,皆是遗憾。
现在这身体才七岁,过了年也不过堪堪八岁,正值是人小言轻的年纪。比如现在这个情况,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想暗插一脚都不行~但是自己两世岁数加起来也有三十好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