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厉害!”肖离感叹道,又往刘叔旁边凑了凑。刘叔看着肖离好奇的眼神,继续说道:“自从这年轻人当上镇长以后,就把哭丧人这个给废止了,然后就下令让大家都面带微笑,要是有人生气或者哭泣什么的,就得把他烧死。”
“啊?这有点不好吧。”肖离皱着眉头说,刘叔点了点头:“可那会儿,哪有人觉得不好啊?大家都被以前那个镇长搞得家破人亡,好不容易来这么一个好镇长,而且还不打打杀杀老百姓。大家都觉得挺好的,而且天天笑着的话,不也是能营造一个好气氛吗?”
“然后年轻人还建了止寺,里面供奉着止神,禁止杀戮。后来时局变了,镇也散成大大小小的村落了,咱之沙村是里面最大的,而且寺庙还在咱村地界,所以咱村也叫了之沙村,也就是“止杀”的谐音,听说以前为了止寺闹了很久来着。”刘叔的语气里带着小小的骄傲。
听完刘叔的讲述,肖衫忍俊不禁,没想到后来把胡利传的这么有英雄色彩,旁边的肖离也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一旁,不知道想着什么。
说完之后,看着拧着眉头,沉默不语的肖离,惋惜地叹了口气:“说实话。刘叔也不能帮你什么,你毕竟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也不能让你就那么死了,也只能尽力带你逃出村里,你能不能躲得过,就看你造化了。毕竟这些年来,能躲过止神惩罚的几乎没有。”
两人陷入了沉默之中,肖衫也不由地有些担心爸爸的安危,但又转念一想:如果爸爸有危险的话,那自己是哪里来的。于是拍了拍头促使自己不要多想。
三轮车终于到了城里,看着眼前繁华的都市,肖离感激地对刘叔说:“谢谢刘叔,今天走了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得上。”刘叔坐在座位上又点了根烟,吞云吐雾道:“没事,祝你小子能活下来,躲过去。”
看着渐渐走远的肖离,刘叔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开着三轮车踏往回村的路。
肖离看着灯红酒绿的街道,突然感到一阵迷茫,用身上不多的钱在一家小招待所住了下来。外面街道大大小小声音嘈杂,不绝于耳。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心里突然被恐惧占据,止神的惩罚,他不知道能不能躲过。
窗外时不时经过的一两个人给了他一点点安慰,又想起自己为数不多的碰见被惩罚的人的经历,那些惨状,他的身体开始微微发抖,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不行,不能待在房间里,一个人太危险了!
肖离颤抖着手打开了房门,几乎是落荒而逃。看着匆匆忙忙像是被鬼追的房客,站在柜台前面的房主一脸疑惑。
走在热闹的夜市中,听着旁边或高或低的交谈,肖离的心总算是安定下来一点。可是,正当他准备停下来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垫补肚子的小吃时,突然觉得一片寂静,身边本来一直持续着的嘈杂声已经完全听不到了。
他着急地拉住一个人,说:“你,你能听到我说话吗?”被拉住的女子挣脱开他的手,骂骂咧咧地像是说了一些什么,肖离却完全听不到,他的世界只剩下了自己的说话声。
“既然破坏了规矩,就别想逃过惩罚。”正当他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声鬼魅的声音像是从他耳后响起,肖离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左右环顾,只有不断擦肩而过的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