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冰刃的控制,上官亦立马瘫了下来,没再看他一眼,径直走到他身边,一把抢过他手里的书,小心地藏在袖子里,捂着肩膀上的伤口,轻声慢步地下了楼。
本来能进入天一阁的人就很少,天色已昏,只剩下三三两两看书极其痴迷的公子哥还在角落中不知疲倦地翻看着手中的书。
再没有碰到什么意外算是万幸,毕竟她带着伤从天一阁出来在外人看来肯定是极其惹人注目的。
回到上官府,换了个衣服,就匆忙地去跟冬卉打了个招呼说今晚有点累想休息,不必给她准备晚饭了。
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间,点起油灯,再次翻看起了从天一阁带回来的那本没有名字的书。
“解除封印的方法......”
上官亦一页一页地翻着,又仔细地看了一遍书上所讲的故事,忽然,她翻到了十分奇怪的一页,整本书的叙述都是用黑色的墨水写上去的,可唯独这页,竟是用鲜艳的红色画满了一整夜看不懂的文字,她推测这应该就是施展纯阳禁术有关的文字。
最后,除了她发现的那一页看不懂的文字,再没有跟封印有关的东西。
上官亦拿出从贺兰飘那拿回来的盒子,照着奇怪的那页对比了起来,没想到,还真被她瞧出点东西。
盒子上的文字竟然与那页的一些文字差不多,但也不是完全一样,盒子上的文字和书上的文字是不同的字迹,大概出自两个人的手笔,可是要怎么解开这个封印呢?
上官亦拿盒子的手一顿,眼神慢慢移向窗户的方向。
天色已经完全的黑起来了,这个世界的晚上比二十一世纪的要黑,没有车红酒绿的城市,更没有年轻人沉迷的夜生活。窗外的蝉有规律地叫着,听了让人内心安宁,一两只飞蛾被上官亦点着的油灯吸引,不断地扑向中间的火焰。
上官亦慢慢地放下手中的盒子,将面前的窗户一把推开,就见一个身穿白衣的人站在十步远的树下。
“鼎鼎大名的怀安王也做起了梁上君子的勾当了?”上官亦挑眉。
白行舟有些不好意思,本想上前几步,但是转念一想,天色一晚,一个大男人出现在未出阁姑娘的闺房前,传出去估计对两个人的名声都不好。
“你别怕,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担心你的伤口。”
白行舟不说上官亦差点都忘了,他这么一提醒她,左肩上的伤口又痛了起来。
她一心想着解除封印,太想知道盒子里是什么东西了,都忘记她回来的时候已经受伤了。当然,上官亦也不是什么太爱计较的人,事后想了一下,白行舟也不是故意伤她的,而且就是受了点小伤,不会落下什么病根子,当时虽说是有点气,但是出了天一阁这气也就散了。
没想到白行舟还挺在意的,竟然大晚上的偷跑进上官府,而且也不是来质问她为什么偷跑进天一阁,而是关心她的伤势。
上官亦轻声叹了口气,装作很失望的样子,“说要罩着我,但是却连我人都不认识,怀安王的话,我以后可还能相信?”
白行舟哑笑,还是向前走了几步,更能清晰地看到上官亦的脸,此时的她已换回了女装,未施粉黛的小脸上尽是俏皮,他怎么就没发现,白天的小贼是个如此好看的姑娘呢?
“当然。”白行舟与她对视,眼神坚定,“有我在,便不会再让你受半分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