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贵族,小姐都是有随身婢女的,怎么着,也轮不到一个小厮来伺候小姐们,顾寕皱眉,这男女之妨,可得注意,便道,“阿光。”
听到有人叫他,阿光转过了身。
“一直以来,都是你在伺候三小姐吗?”
那阿光微微脸红,神色局促。
“夫—夫人—”宁华乔慌了神,煞白着脸坐了起来,头上还被包扎着,模样,甚是可怜,“不是,不是的,你别误会—”
据宁华乔所说,这阿光是他从蕲州带回来的,是她乳娘的孩子,当初,她刚回府,就被年仅十二的宁华耀给推到了荷塘里,当时,还是冬天,水温低下,气候寒冷,蕲州又偏寒冷,千钧一发之际,是乳娘救了她,牺牲了自己,死在了荷塘,她被救上来之后,生了一场大病。当时,乳娘的丈夫跟男人走了,只留下阿光一个人,还小的阿光便上府寻母,岂料,母亲也死了,还被府里的下人羞辱了一番。
宁华乔知道后,哭着去求老太太,留下阿光在府里做个小厮,有口饭吃,老太太坚决不同意,将她打了一顿,她又去求二夫人,寒冷的冬天,她跪在雪地里整整一夜,而那房里,却是喜乐融融,春光暖和。
第二天,是宁华戚找到了她,说,只要她答应她一件事,她就让阿光留在府,可宁华乔不知道的是,宁华戚为了羞辱她,找来了一条狼狗,让她装成一条狗去和狼狗抢骨头。
为了让阿光能活下去,为了让乳娘还留一个后代,她跟狗去抢骨头,冰天雪地之下,映着火光,那些穿着貂裘绒衣的宁家小姐们,带着一群的丫鬟去看她的戏,满院子都是嗤笑的人,梅花树枝下,她像狗一样的趴在地上,寒雪飘进她单薄的身体里,狼狈不堪。
整整一夜,她都与一条狗睡在寒天冻地里。
后来,阿光还是留下了。
那些宁家的小姐,天天以欺负他们二人为乐。
“当初,该给你钱让你走的。”榻上,宁华乔红着眼低低开口。
阿光也哭了,一个大老爷们赤红着双眼跪在地上,郑重的磕了一个头,“小姐,是你救了我,当年,若不是你执意留下我,我早就流浪在外,被打死了。”
当时的蕲州,战乱频繁,像阿光这样失去双亲的小孩子,根本活不下去,不是被拐去卖了,就是做了奴隶。
顾寕心底一股心酸突涌而上,淡淡的摇了摇头,“阿光。”
“夫人。”
“再怎么说,你二人都已经长大了,男女有别,三小姐的屋子也不能随意闯入。”
阿光闻言,抹了一把泪,道“夫人,我平日里都不会进小姐的屋子,都只是在外面做些杂事,修修灶台,做做饭。”
大男人,还会做饭,顾寕倒是惊讶了一下,又探过头看了眼门外,草已经拔了差不多了,日头高,那些丫鬟晒得脸通红。
“夫人,阿乔欠你一条命。”突的,扑腾一声,顾寕看到宁华乔已经下了榻,单薄的身子跪在地上,苍白可怜。
顾寕连忙走过去将人扶起。
“嘶—”
顾寕惊,“你怎么了?”说着,又看了看自己扶着的那胳膊,定睛一看,青紫一片,新伤旧伤交错纵横,密密麻麻的,都是伤口。
顾寕下意识的挡住了阿光,阿光的眼里含着泪,默默的退了出去。
“这都是他们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