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寕曾在大荒东经中见过一种秘术,传闻,上古时候,有将者为了死士可以保守秘密,专门让人研究出了防水防火可注入人体内的纸张。
不会腐烂,专人行此秘术,可保秘者不死,一旦取出,不出三日,秘者便会死亡。
竟有胡人,会对一位公主行此秘术。
看来,这南蛮对于中原势在必得啊。
看着渐渐沉下去的人,顾寕头脑一热,将密文藏好,抖着发紫的双唇,身子往下游,将那公主救了上来,这一耽搁,身后,源源不断的黑衣人涌了上来,离她们越来越近。
刀锋袭过,利刃横生。
海水,深不见底,春日的夜晚,气温骤降,水下更是寒气透骨,顾寕感觉自己犹如在冰窖中无法抽身,一关一节都在病态的扭曲疼痛,全身似乎都没有什么知觉了。
整个人十分的狼狈,一脸惨白,毫无血色,只有一口气在撑着她拉着萨墨禧,那些黑衣人,紧追不舍。
顾寕实在懒得想黑衣人与宁卓宗是不是一伙儿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带着萨墨禧赶紧上岸。
不知过了多久,顾寕总算感觉到了浅滩。
她将人拉上来,拖到了不远处的树林里,怀里,萨墨禧也醒了过来,一张小脸,煞白的可怕。
“将密文交给鬼王。”这些人是她插在大楚的碟者,有些碟者杜蘅等人还不知道,需要他将消息汇报回南蛮。
人都有气无力了,还惦记这事儿,见她期许的目光投来,顾寕心虚的轻点了下头。
萨墨禧的眼神似乎灰颓了一下,却还是朝她轻笑,又瞬间歪头,闭上了眼。
“死了,还不走?”
身后,梨容京的声音传来,顾寕一怔,什么时候来的?她竟毫无察觉,这人,又听到了多少?
将萨墨禧放下,她缓缓起身,背后的伤已经结痂,疼的她直皱眉。
梨容京上前,扶住了她,顾寕不适,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
岸边,大批的黑衣人从海底涌了上来,个个目光凶狠。
顾寕的伤不疼了,立马进入备战状态。
“你先走,我断后。”梨容京话落,立马冲了出去,拦住了上前的黑衣人,顾寕见此,转身就跑,突然,她又跑了回来,看着打斗激烈的场面,小心翼翼的将萨墨禧埋到了草丛里。
这下,真跑了,没有再回头。
宁府后院都是住着女眷,很少有将士踏足这地方,因此,守卫松懈,顾寕很顺利的翻窗回了莫轩阁。
刚换下一身的血衣,摊开手里的密文,门突然被推开。
她一怔。
“夫人。”
是翎仸,顾寕擦了擦额上的薄汗,转身。
“夫人,你这是怎么回事?”翎仸一脸惊诧,她听说嘴碎的丫头说,前堂出事儿了,正惶恐着,便听到了屋里有动静,进来瞧,竟是夫人回来了。
地上血衣横生,夫人满脸的污豸,嘴角苍白,后背上还划出一道大大的血痕,伤口似乎裂开了,鲜血顺着蝴蝶骨流了下来,她不免嘶气了一声,打小,便锦衣玉食的小姐,哪里受得了这苦。
“无碍,拿点止血的药来。”顾寕刚说话。
院子里,刀枪剑戟的声音突然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渐渐逼近,顾寕一骇,下意识,立马将地上的残衣抱起,往屏风后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