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寕轻笑不再开口,借着微弱的烛光,扫了眼梨花姜的右脸,刀痕已经淡化了,留下了粉色的疤痂,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突然,身后一只手将她一拉,不受控制的,顾寕一跌咧坐到了宁卓宗的腿上,长这么大,人前,她一直恪守本分,众目睽睽之下,顾寕烧得脸红。
众人的目光又时不时的抬头看她。
顾寕羞愧的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回来了便好,不要再给我找麻烦。”上头,隐隐有警告声传来,顾寕害羞瞬间褪了去,恢复了本色。
他不问,她乐得自在。
正妻,不能像小妾般卖弄风骚,人前失礼。
顾寕很快便从宁卓宗的腿上下来,动作轻盈,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身后的小寰眼尖,立马在宁卓宗的身边加了一个位子,她像个没事人一样落座,丫鬟摆筷,斟碗,又上了好多女儿家吃的食物。
顾寕馋了。
这几日,她都没怎么好好进******致的摆盘,诱人的香味,顾寕硬生生的没动筷。
“吃吧。”
那一身的风尘仆仆,宁卓宗瞧见了,巴掌大的脸蛋儿似乎又小了,他也瞧见了,渴望的眼神,他更瞧见了,不由心的,话已出口。
顾寕一顿,众人也一顿。
四周只有醉人的歌舞还在上演着。
顾寕还是没有动筷,落落大方的坐在宁卓宗的身侧,作出一副大家夫人的样子。
梨花姜似乎怎么都看宁卓宗不顺眼,一个劲儿的挑刺儿,而宁卓宗不甚理会,与四周的官员们喝着酒。
这时,惊风突然出现,在宁卓宗的耳畔嘀咕了几句,顾寕似乎看到了宁卓宗嘴角的冷笑,他的眸子在场上一瞥,浮上了不知名的骇色。
她心中警铃大响。
以宁卓宗的为人,在官家醒来这种重要关头,怎么会被梨花姜抓住把柄,大肆宴请宾客,结党营私。
她迅速扫视了一边宴会上的人,却看到了角落里坐着的尚书大人吴炳天,心下生疑,这吴炳天,是八皇子的人,怎么会出现在了宁府的宴会上。
“有刺客,抓刺客了!”
突然,惊叫声响起,后院似乎传来了打斗的声音,宴会骤停,人群中开始混乱了起来。
不知道哪里飞来的利箭,直逼这些在朝堂上呼风唤雨的大臣。
顾寕惊恐看去。
墙头上,一大批的黑衣人持火箭往院里射来。
“宁卓宗,识相的,将舞娘交出来。”领头的人,一脸阴险,正是顾寕成亲时候来大闹的胡人。
众人大乱,浑成一团。
“奶奶个熊,胡人竟然这么嚣张!”梨花姜一撸袖子,抽过惊风的剑就往墙头而去,身手,还算有架势。
“夫人,随我走。”
离火过来拉她,顾寕看了眼高台上,宁卓宗正嘴角噙着笑,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被射杀的朝廷官员,心里一个可怕的想法形成。
她挣脱开离火,撒腿往后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