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心疑,上位之后,铲除了十几位皇子,为恐人心惶惶,留下了父王,这是母妃临死前告诉她的,顾宛华心底蜿蜒的痛又漫了上来,红着眼低怒,“官家本就忌惮父王手握兵权,又因为你的愚蠢,给王府带来了灭门之灾,顾寕,你就是安定王府的罪人--”
“你什么意思?”面对突然暴怒的阿姊,顾寕不解。
“如果不是你逃婚的愚蠢,父王不会被流放边疆,我的母妃也不会殉情而死,都是你,是你害死了他们---”
顾寕看着奔溃大哭的阿姊,心头隐隐作痛,母妃虽是她的继母,可生母早死,是继母将她一手带大的,听着耳边的腌臜话,她辩解道,“我没有逃过婚,我嫁的人是官家选的。”
“是你忘了?当初叔父下旨让你嫁给宁卓宗,你不满上京,非要去江湖流浪,招惹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毁了王府—”
看着情绪奔溃的顾宛华,顾寕想要上前抱人,却被后者一把推倒在地,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布满了尖锐的石子,划破了手心,血隐隐渗了出来,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慢慢起身,开口道,“宫里人心复杂,好好照顾自己,谨记,那人,不是我们的叔父,是官家。
说完,顾寕带着满腹疑惑就要离开,却被身后的人一把扯住,“宁小七呢?我要杀了他。”顾宛华看着不解的顾寕,心底亦或痛苦,又仿若悲哀,怒吼道“他人呢?”
顾寕甩开人,说出的话隐隐带着怒意,“宛华,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可当下,最要紧的事情,是救出父王。”
“凭你,怎么救?”
顾寕道,“官家病重,最依仗太子。”
“他不行。”顾宛华收了泣意,直接凌厉打断,顾寕点头,“对,太子不行,我们没有拿捏他的资本,可八皇子呢。”挑眉看了顾宛华一眼,“八皇子本与我府交好,禅堂亦无势力,若有人扶持他,待他大事既成,安定王府定可恢复往昔盛泰。”
顾寕看着阿姊,心底喟叹,这本不应与她说,可宫里危险,若她有什么事,还可信任八皇子,见她不语,又道了句,“八皇子还是你我表哥,有什么事,你可以去找他。”
“你要怎么做?”
顾寕摇头,拍了下顾宛华的肩膀,低声道,“你不必操心这些。”顾宛华冷笑一声,嫌恶躲开,“安定王府的祸事是你招惹的,若是救不出父王,我下黄泉也要拉着你去给母妃赔罪。”
顾寕背脊一僵,“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