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敢。

偌大的会议室里空荡荡的，只余一抹纤细凌乱的身影蜷踞在地毯上，肩膀半露，细细的肩带滑落在肩膀上。

她长发散落着，像是将地毯晕染上大片的水墨。

凌乱的发丝粘连在她的脸颊上，湿漉漉的，身上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的那般，连卷翘的睫毛上都挂着莹莹的水珠。

单薄的身上被撕扯的凌乱，可再往下，身上却被丢了一件黑色的外衣。

空气间弥漫着说不出的气味。

颓靡，堕落，沉沦，痛苦。

无数的情感杂糅在一起，将她拖入无尽痛苦的深海中。

在半个小时间前，他终于放过了她。

她像是个被风吹雨打的花，凋零残破，气息奄奄。

而他也终于开口了，只不过，却是再没有丝毫情绪的来了句：

“上次你玩够了，这这次换我了。”

她身子僵硬着。

他走了两步，却又停顿了下，返回，将身上的大衣丢给在了她身上。

就像是在怜悯一只没有衣服穿的，狼狈的小兽。

“如你所愿，我们两清。”

这句话淡漠极了，仿佛眼前的这个人已经再也不能左右他的情绪，再也不能让他彻夜难寐，再也不能让在夜里，一笔一画的，细致虔诚的去描绘着心中的爱人。

他修长单薄的身影离开，头也不回。

偌大的门，像是两个世界之间的屏障，一旦踏出，便再也没有瓜葛。

她仍然是她高高在上的豪门大小姐，他依然是隐没人群中的穷学生。

在他离开后，偌大的会议室里阗静极了，静到只能听到她的心跳声，墙壁上秒针一下一下转动的声音，还有泪水砸落在地毯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