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我家帮主昨夜遇袭,现今,现今,已快不行了,点名要见小兄弟您,还望您不要嫌恶,随我们走一趟吧。”
说着,十来个南乞俱跪倒在地,连声恳求。
“师姊,这?”
徐杀生惊呆了,昨夜塔教余孽已尽皆伏首,葫芦叟又怎会遇袭?难道是卑田堂的人乘虚而入?
“罢了,随他们走一遭罢。”
慕容飞花怅然道。
一行人急急随南乞前往城外乞活帮的宿夜之地,花子房。
路上才知,原来是小葫芦趁着夜色,于三更时潜入花子房中,隔窗用毒箭射伤了葫芦叟。
文先生虽颇通药理,可是一时也解不了此毒,葫芦叟强撑着一口气,命乞活帮众乞,寻到徐杀生等人的落脚之处,希望能再见其一面。
乞活帮在城外的宿夜地,花子房乃是由十来间茅草屋盖的,左近围了一圈竹篱笆,现今里外俱挤满了衣衫褴褛的南乞,有老有少,乌泱泱一大片。
众人匆匆前来,群乞自动分出一条路来,武先生出了茅屋,悲声道:
“小兄弟,你总算来了,帮主已撑不住了,快快进来吧!”
徐杀生正欲迈步,慕容飞花却将其拦住,她生性多疑,恐其中有诈。
徐杀生见她面露狐疑之色,也不禁止住脚步,如今朝廷出了海捕公文正在缉拿众人,鱼皮蛟人也躲在暗处,伺机除己而后快。
若葫芦叟中毒是假,自己中了圈套事小,若他们以自己要挟师姊就范,那可就是自己的大错了。
这茅屋不能进!
“小兄弟,帮主真的撑不住了,您难道还不信我林火吗?他老人家临死前就想见您一面,若我欺您,就让我林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武先生一脸急色,不似作假,见慕容飞花不为所动,发了狠,道:
“今日你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
“教主多虑,我已探查过,左近都是寻常叫花,并无高手。”
五毒老怪凑过来,附耳对慕容飞花道。
慕容飞花心下稍歇,这才松手,嘱咐道:
“速去速回!”
武先生大喜,连声道:“绝不会骗您的。”忙拉着徐杀生快步进了茅草屋。
一入屋中,一股浓重的药味便涌上鼻头,徐杀生不禁掩住口鼻,屋中葫芦叟虚弱无力地躺在一张茅草床上,身上盖着一块薄被。
昨夜还中气十足的葫芦叟,今日便如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一般,面容青黑,脸颊深陷,见徐杀生来了,面上泛起喜色,甚是可怖,有气无力道:
“文先生你先出去罢,我有话要与林冲与这位小兄弟说。”
文先生正在小炉上煎药,闻言深深地看了徐杀生一眼,没有多作停留,便出了茅屋。
“前辈。”
徐杀生坐在床边,不禁可怜道。
“真的无药可解了?”
“呵呵,其实我早就知道岳州城里看似风平浪静,其实早已暗流涌动,乞活帮内有不臣之人,外有强敌窥伺,今日我这一走,恐怕乞活帮的众乞定要受卑田堂之欺。”
“小兄弟,我虽仅与你有一面之缘,便知你心有正气,良善刚正,是个值得托付之人。”
“我此去,乞活帮群龙无首,逆徒定会借我之名,强夺帮主之权,他生性鲁莽狡诡,贸然与卑田堂相斗,定不是卑田堂的一合之敌。”
“还望小兄弟看在我这个将死之人的份上,替我执掌乞活帮,从今以后,乞活帮众乞唯尔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