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自己最大的难关便是保命,万万不能和肉飞仙一样落得横尸竹林一般的下场。
能从无数寂寂无名,任人打骂的小太监中脱颖而出,做到内侍省童贯的义子,秦翰绝非浪得虚名。
听了一阵,屋外的羊角公心中已然了然,这灰衣官军面白无须,声音尖利如公鸭嗓一般,定是太监无疑。
呼万里属于左丞相一派,与阉党势如水火,此番呼万里使其领五十老兵出战,想必是与其不和,借刀杀人。
大宋军中监军与将军分属两派,一向不对头,羊角公知道的,他心中已有对策,扭头给鹧鸪天说了几句。
鹧鸪天一脸惊诧,随后便命五六个水匪进了竹屋,二话不说,先将精明的火头军吊在横梁上,而后便是棍鞭交加。
“你们要干什么?我义父是当朝太傅,童贯,你们要是敢伤我,他定然不会放过你们这帮作恶多端的乱匪的!”
瞧见王胜受刑哀嚎,秦翰惶恐不安,生怕下一个便是自己。
“官军杀了我们这么多弟兄,今日便将你们两人剥皮拆骨,祭奠死去的弟兄!”
水匪一脸阴笑,恶狠狠道。
王胜惨叫连连,身上粗劣的布甲已被抽烂,露出血痕,没过一会儿便疼得晕过去了。
而后几个如狼似虎的水匪又将秦翰吊了起来,方才将麻绳束住手腕,却见鹧鸪天和羊角公诚惶诚恐地进了竹屋。
“你们怎敢对贵人如此!还不快快松绑!”
鹧鸪天似怒火满腔,喝道。
众匪皆畏怯,连连点头,为秦翰解开麻绳。
“今日,老夫有一桩大富贵,要送予你!”
羊角公缓步行了过来,脸上显着高深莫测的笑容,秦翰心头一动,明白自己不用死了。
随后羊角公屏退众匪,与秦翰攀谈近三个时辰,无人知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入夜后,鹧鸪天便将秦翰与王胜二人从招摇山的后山绝壁上送下去了。
雁翎泊西边有船在等他们,那是雁翎泊众匪的家眷与两百多少年水匪,早已迁进了浩大的芦天荡里,官军绝对抓不住他们。
两日已过,山下官军已运来十架飞石车,然招摇山有近三十丈,飞石车可发霹雳炮三百步以外,却打不到招摇山山顶,参军苏故献策,在招摇山山脚立十个土台,为与招摇山齐平。
呼万里觉此计可行,便命兵士在招摇山脚建土台,其中混以芦草,加快速度,待到第五日时,十座高十丈的土台便已然立了起来,官军将十架飞石车扯上土台,又将千枚霹雳火球也运上土台。
“发!”
呼万里高喝下令,旗手挥动令旗,十架飞石车各有十梢,一梢各有十名兵士拉拽,百人齐力拉动,牛皮囊兜着五十枚霹雳火球发向招摇山。
“轰轰”霹雳火球落入山上水匪营里,震雷不绝,水匪们被打的晕头转向,有些正被火球击中,当场便被火球中的铁蒺藜射死,整座匪营一片狼藉,竹屋被火球引燃,山顶熊熊燃烧起来了。
“攻山!”
呼万里又下令。
两千官军早已备好芦草,一人一捆往山上攻去,鹧鸪天带领众匪掩在乱石后头搭弓射箭,却都被官军的芦草给挡住了,不多时官军便已攻到水匪大营的百步之内。
山破之时,就在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