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自幼净身,乃是权倾朝野的大太监,童贯的义子,此行名为监军,实际上就是为了扰乱呼万里的军阵,使其大败而归。
还有一人身着鱼皮衣,便是那狡猾多端的鱼皮蛟人。
“雷横,你曾为雁翎泊二头领,熟知寨内地形,有何良策?”
呼万里身形高大,声若雷鸣,问道。
“回将军,雁翎泊的水匪不过两三千人,其中还有一千来的老弱家眷,官军与三寨人马合有七千兵士,大大超于水匪,大人只要发炮车,攻破寨门,众将士一拥而上,定能一举歼之。”
鱼皮蛟对慕容飞花几人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立马便攻上岛去,大杀四方。
“此计不妥,太过鲁莽!”
太监秦翰斜瞥了一眼鱼皮蛟人,淡淡说道。
“那公公有何良策?不妨说来听听。”
鱼皮蛟人知晓秦翰是童贯之子,是左丞相一派的死对头,双方水火不容,早就看不过这厮的作派,便故意捏着嗓子说了一句。
“你!”秦翰大怒,用手指着鱼皮蛟,威胁道:
“莫要以为左丞相护你,我便不敢得罪你,如若此次攻尔等取雁翎泊失利,我定要回禀义父,在官家面前参你一本,到时候恐怕你大哥的翰林学士也难以保全!”
“哼哼,走着瞧!”
秦翰自幼进宫,生平最厌旁人说自己残缺,鱼皮蛟人方才的所作所为于他来讲,是奇耻大辱,他心里已经已鱼皮蛟人恨之入骨。
“秦公公言之有理,不可贸然出击。”
呼万里此人虽为武将,但懂得察言观色,做事圆滑,虽然自己处于左丞相一方,也不愿同秦翰闹得太僵,不赞同雷横的计策。
“传本将军令,命三寨水匪打头,攻破雁翎拒船阵,再派五艘斗船与二十艘刀鱼船,紧随其后,务必在一个时辰内攻破雁翎泊!”
如若三寨人马日后受朝廷招安,并入凌波军中,水匪势大,恐生事端,不如借雁翎泊水匪之手,削其大势,如此也算不上违背左相的密令了,呼万里心中暗自想到。
“得令!”
带甲旗头领命,上第三层,告知雀室旗手,由旗手摇动令旗,布置战令。
楼船上鼓声大震,二十艘刀鱼船簇拥着五艘斗船,闻鼓而进,发往雁翎泊寨门,三寨人马也被裹挟其中。
雁翎泊里一千多水匪早已分三排藏在寨门后,打头的是手持竹片牛皮盾的精壮水匪,身后左右是手持长枪的水匪,第三排为箭术高超的雁民水匪。
鹧鸪天手持一根铁铸的龙头拐杖,立在众匪当中。
“大家稳住,待官军来到二十丈时在射箭!”
瞧着官军前锋便来了二十多艘战船,鹧鸪天也不禁有一丝骇然,但他明白自己决不能显露出丝毫惶惧,硬是强迫自己定住心神。
官军战船上皆是长枪如林,盾牌如山,呼万里知晓雁翎泊的水匪多是雁民,箭术高绝,便提前做足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