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也不多言,又狠狠剜了徐杀生一眼,便将头扭向一边,不再搭话。
徐杀生一脸急切,眼瞧这群富商要将活生生的小娃娃祭祀给龙王,这如何能袖手旁观,忙冲慕容飞花问道:
“师姊,你看这可如何是好?”
“静观其变,如果真要将小娃喂了河鱼河鳖,那我们便不能作壁上观。”
“好。”
徐杀生点了点头,已打定主意,如若有阻拦者,定让他们吃些苦头才行,此等陋俗不当存留于世。
此时庙祝已经将祭桌上的三牲六畜都放在了江边的一艘小竹筏上,四名青衣汉子小心翼翼地将轿子搁下,虬髯庙祝神情冷峻,将圣婴轻轻抱起,随后又举起刀子在圣婴的手腕上划了一刀。
圣婴吃痛,哇哇大哭起来,可周围的百姓丝毫不见怜悯,皆面带激动之色,似乎巴不得早点将圣婴投入河中,纵有心善者,也扭过头,看向一旁。
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慕容飞花清喝一声:“放开那个小娃!”
旋即足尖点地,直上人肩,以看客肩头作桥,掠到虬髯庙祝身前,一指点在对方神封穴上,哪虬髯老祝怪叫一声,眼如铜铃般瞪着,直挺挺地向后仰去。
慕容飞花顺势而为,将小娃娃接在手里。
周围富商豪绅皆怒发冲冠,当地县令姓童,名为童鹄,喝了一声:
“扶风县县令在此,岂容尔等放肆,快快放下圣婴,莫要错过吉时,没有圣婴祭祀,惹的龙王爷震怒,到时候可就不是一个圣婴能解决的事了。”
慕容飞花环顾众人,冷笑一声:“我若是不放呢?”
“那就休怪本官不讲情面了!”
童县令面色泛冷。
“杜捕头听令,给我将这女子拿下,切莫误了吉时啊。”
“属下得令!”
豹头环眼的杜捕头拱手应道。
“弟兄们,并肩子上。”
周围一众虎狼捕快,皆持水火棍,足有二三十人,朝慕容飞花扑了上来。
此时不待慕容飞花出手,昆仑摩勒闷喝一声:
“吾来。”
说话间,便揪住了窜向慕容飞花的两个捕快,随手一扔,不下千斤巨力,两个捕快如悬崖坠石般砸向四面八方冲来的捕快,呼啦啦倒了一片看客。
昆仑摩勒如狼入羊群,随提随扔,一众捕快还没来到近前,便被抛至十几丈之远,皆无再斗之力。
周围原本蠢蠢欲动的看客们相顾骇然,皆不敢妄动,以祭桌为中心空出一块地方来。
此时龙王渡口忽然涌起一阵滔天大浪来,几艘长有三四丈的布船也被掀上了天,落在岸上,噼里啪啦,碎成一地。
“不得了了,龙王爷生气了,都怪这几个外乡人,坏了咱们龙王县的百年大计。”
人群中有不怀好意的看客,低声怪叫道。
连童县令也慌了,神情恳切,急呼道:
“还请女侠看在我这一县百姓生计的份上,将圣婴抛下河吧。”
说着,便叫能动的捕快将三牲六畜先行投入河中,只见河里黑泥潜涌,隐约有庞然大物潜行河中,吞食祭品。
然平静不过三五息的功夫,江中又是浊浪排空,打翻了几艘渔船,有几个渔船上的渔夫也落入水中,拼命呼救,转眼间便被江中巨兽吞噬,只有一捧血花,渐渐荡漾开来。
“女侠,还请大发慈悲,我代我这一地百姓给您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