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多么好笑的说法，说不定有一天洛玄孩子都满街跑了，她还是孤家寡人吧。

丹雀儿又转念一想，说不定成了亲自己也能忘记他？指尖动作并未停下她随口说道：“或许是吧，成亲是个不错的选择…”

轰！！！！茶桌被掀翻在地，明媚的眸子没有一丝暖意，洛玄几步上前掐住她的脖子狠狠撞上门栏。

疼…这是洛玄第二次对她动手，他的模样简直太可怕了：“成亲？你想嫁给谁？周纪吗？你是我一笔一墨教出来的，难道你不知道整个临渠我一声令下，没人敢为你赎身？”

丹雀儿被吓得直哆嗦，周纪?他知道自己找过周纪?巨大的黑暗将她吞没。

他知道洛玄生气的时候说话会很伤人，她忽然不想听洛玄即将出口的言语。

洛玄浑身冰冷，生气的时候都是咬牙切齿：“谁给了你这一切？是我！你竟然想让我替你赎身？痴人说梦…“

掐在纤细脖子上的手突然收紧:”你这样的青楼女子，知道什么是高攀吗？你配得上周纪吗?你以为周家会让一个妓子作当家主母？”

这一连串的质疑，打破了丹雀儿小心翼翼维护的谎言。

这么些年她努力护住清白，就是不想让他以为自己是个青楼的妓子，没想到最后什么都没变…这一切的意义何在？

丹雀儿神色间泛起的全是失落，眼泪从眸中滑落，并没能熄灭洛玄的邪火，火势反而越来越旺。

她的下颚被洛玄掐得有些僵硬:“想嫁给周纪是吧，我倒要看看一个残花败柳，周纪到底还会不会要你!”

吻来得毫无征兆，丹雀儿幻想过无数次他们亲热的场景，却没有任何一种比此刻让她害怕。

她哭着求他不要，丹雀儿越是挣扎，洛玄就越能想起她跟周纪说话的温柔。

唇瓣相接的时候他尝到了血腥味，第一次的亲吻来得那样突然、痛苦…

洛玄彻底失控，撕下她的外衫，那一瞬间丹雀儿眼里的光芒散尽。

她没有挣扎没有出声，只是任由眼泪浸入发丝。

洛玄蓦然停了手，愤怒将他包裹得喘不上气，他拿起外袍学着青楼恩客的腔调：“扫兴，不要说我没警告过你，给我好好呆在碧落阁，整个临渠没人敢为你赎身，你要是敢逃跑…我就打断你的腿!”

外袍随意的披在身上，他转身出了门，连个眼神都没留给丹雀儿。

她一直希望有人能将自己打醒，可真到了这样一天，太疼了…

她蜷缩着躺在地上失声痛哭，仿佛在为这些年错付的爱意伤怀哀悼。

既然不能带我走出黑暗，又为什么要给我希望，见过光明的人，要怎么在黑暗中生存下去…

从那以后周纪没来找过她，所有的恩客都避她行走，洛玄跟她之间像是筑起了无形的高高城墙，任凭外面兵荒马乱，她也没有丝毫动容。

世间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语人无二三，丹雀儿变得更加沉默，不再唱曲儿也不抚琴。

真正痛过才知道妄念害人不浅，绝了妄念才能解脱。

洛玄否定了她以前的所有努力，否定了她拼命守住的清白，既然如此，还有什么是丹雀儿舍不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