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自尊和自卑,终让她与程凌错过了彼此。
他明明曾是爹娘以外,对她最好的那个人,曾是她最好的师兄……
济月十分内向,只有对着程凌的时候,才像个正常的小女孩。
她每月都会上禁越汤池散毒,竹林空旷,偶有鸟兽回声,济月拽着包袱,一路慢行,走了一会儿,怎么也挪不动往前的步伐。
一只手拽住济月包袱,她险些摔倒了,还好那人往后扶住:“月儿,别来无恙。”
他执剑浅笑,纤长睫毛轻轻一动,眼里染尽笑意,顺手将包袱挎在自己肩上。
济月回身,声音熟悉,淡香萦绕,笑着扑进他的怀中,差点摔倒:“凌师兄,好久不见,我好想你。”
刚刚还一副沉稳小大人模样,程凌脸颊瞬间通红,半响回抱:“师兄......也......也很想你。”
他对济月而言是不同的,即便是在,见过她未带面纱的容颜,也未见他有一丝恐惧。
他笑着摸了摸济月的头:“月儿,听说你的面巾又掉了?”
济月不语,原本含着的笑意还来不及收,就僵在那里。
程凌蹙眉:“你又被人欺负了?”
济月勉力一笑:“今日师父是在林子居?还是望春阁?”
或是觉察到她有意岔开话题,程凌刻意将步子慢下来:“今日禁越各位堂宗觐见,师父在三元殿议事。”
济月拖着他往前走,行至台阶顶,竹林环绕四周,独坐一房茅屋,两旁种了些春风香,淡淡花香散开:“师父什么时候种的?上次来时还没有呢?”
程凌径自越过济月,进了里屋,她慢悠悠晃了进去。
屋内陈设简单,以翠竹为材,四季常青。
济月好奇,哪怕是上乘翠竹,时间久远也不免陈旧朽断,可她记事以来,此处之景,皆是翠绿,就算冬日,也是如此。
休息片刻,济月将包袱放入竹柜,想起沅姐姐托她带给师兄的菱花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