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得那琵琶?”
凤召回首,身旁男子颜如冠玉,声音温柔清冽,注视着琵琶。
男子重复道:“那琵琶有名字?叫栖梧?”
裴文熙从后面轻拥着凤召,待看清凤召身旁之人,有些诧异:“师兄也在此处。”
程凌面色一凝:“叫我兄长,这里没有师兄。”
她这才想起,自己这个成俊王府,远方表亲的身份,至于这个亲有多远就不得而知了。
裴文熙道:“是我疏忽,兄长怎么也在此处。”
程凌并不想同她多言:“与你何干?”
她记得从前师兄很是温柔,很少会有这幅模样。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毕竟所有人都以为济月已死,哪里又能将此时的自己同济月联系起来呢。
裴文熙碰了壁,好在自己脸皮厚,也并不觉得如何,转而问凤召:“你什么时候喜欢古琴了。”
凤召靠着她,一双丹凤媚眼染上些水雾:“夫君,妾身想要这把古琴,夫君替妾身赢下可好。”
裴文熙从未见过凤召这般模样,似觉不妥。
程凌见她看的是古琴,方知自己误会,提醒道:“你们没有竞拍的资格,不要做无谓之想。”
裴文熙道:“难道不是让后面的老者,评判弹琴之人是否有拿走古琴的资格吗?我的这位小妾琴技还是不错,或可一试。”
程凌瞥了眼道:“要手持紫色明帖的人,才有资格碰琴,而且只能那人亲自弹奏,由屏风后的老者品评。”
凤召眼底的失望一闪而过,咧开如毒蛇吐信的浅笑:“罢了,我同这琴无缘。”
程凌幽幽开口:“也不是全无办法。”
赵炎压不下自己的暴脾气:“我说你就不能一次说完吗?吊人胃口。”
程凌目不斜视地盯着青藤桌上的另外一件乐器:“我要那件琵琶,你们要是能替我拿到,我帮你们拿古琴。”
众人这才留意到,桌上的红木琴身琵琶,不过就是中等材质,面板是桐木的,质面也有些陈旧,任谁评价也上不了这样的台面。
赵炎讽刺道:“你既然如此钟爱那把琵琶,为何不自己去取,还要交换?难不成是放不下你成俊王世子的架子不成?”
裴文熙也觉得奇怪,师兄虽只擅琴艺,但当年也陪自己练过好几年琵琶,拿下这样一把材质音色都只中等的琵琶,应当不在话下。
程凌眼神灰暗,没有丝毫犹豫道:“方才试过了,老者说我所弹之曲,并未达到它的竞拍曲艺。”
众人都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他这样的人,也纡尊降贵上台,竟然还弹琵琶,想来这琵琶于他而言意义非凡。
凤召从未弹过琵琶,冬锦就更指望不上,看来只有自己上了。
裴文熙随即灿然一笑:“我为兄长赢下琵琶,只是兄长到时可万不能诓我,惹我爱妾伤心啊。”
程凌面无表情道:“言既出,诺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