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存折放回怀里,钱可以赚,妈妈是不能耽误的。
她会赚很多钱,但是永远换不回一个健康的妈妈。
凌晨一点半,闹钟响了,三个人轻手轻脚地洗簌去了车站,夜班车都是卧铺车,他们上了车后还可以接着睡,路上的时候张麦就提醒金子宣和姐姐将随身比较贵重的东西放在最里侧衣服里抱好了睡觉。
张舒没有带什么东西,身上就百来块钱。金子宣倒是多带了点,他对这个世界黑暗的一面,在这一年里也略有了解,于是听话的收好了。
卧铺车比起硬座车还是让张麦感觉舒服了些,张舒睡在张麦的上面,金子宣隔了个走道。
车开后张麦苍白着脸靠在窗户上,看着一片漆黑的道路,她知道要睡着才会舒服点,睡着了那翻江倒海的感觉就会消失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麦才蜷成一团进入睡眠,旁边的金子宣看了很久,发现张麦真的睡着了才平躺着闭上了眼睛。
他本来只是第一次坐卧铺车,车上各种各样的气味让他辗转难眠,他想找张麦说说话,结果借着一丝微光竟然看见张麦痛苦的模样,原来她坐车这么辛苦的,但是看她一系列的安排明显是经常乘车的人。
这么一个比自己小,比自己孱弱的人,她活得比自己努力得多。这一年来他虽然一直觉得自己是哥哥,什么都为了弟弟妹妹,但是却少了点努力。
也许,他之前做得太消极了,为了这个家不是只是牺牲自己就行了,他可以选条不一样的路。
汽车在笔直的道路上行驶,它却不知道有一个迷茫的灵魂随着它找到了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