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刚才就是在想那烛灯挺不安全的,”是了,她也不知道她的脑回路是这样的,但刚才见到火烧起来的那一刻,她想到的的确是这烛灯就这么放着真不安全。
江末原本以为她解释完,隽风就会明白了,但是事实上,他听完她的话之后狠狠扔下她的手,一声不吭地回了自己的屋子,那模样看起来,倒像是被她气得不行。
江末被巨大的关门声吓得身体一震,缓了缓才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怎么好像很生气的样子,被火烧的又不是他,他有什么好气的?难道是被吓到了?不至于吧,一个大男人会被这种事吓到?
她不知道的是,隽风还真的就是被吓到了,刚才看着火在她身上越烧越大,而她还呆在那里没有反应,那个瞬间他差点以为她是处在了一片火海中,虽然可笑,但他是真的在害怕,怕她出事,怕她受伤,可她居然说出那种话,那个时候她居然还有心情想别的事,他气她就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隽风,隽风……”门外传来江末的声音,“你开门,喂……”
门口,江末叫了几遍之后没听见有人回她,伸手就去拍门,这一手下去,直接就疼出了声。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烧去半截衣袖的右手,江末这才发现她的手刚才是伤到了。
房门突然打开,隽风扫了一眼她的手臂,眉头瞬间皱了起来,那手臂上此时已是一片通红,有几处还泛着血丝。
“我来是想说今晚的晚饭你估计要去外面吃了,”江末见人出来了,赶紧把自己的来意说了,毕竟她刚才忘了煮饭,现在这个样子她也做不了了,他忙了一天,总不能让他也饿着。
然而,隽风听完之后,再一次把门给关上了,那声音震得,连屋顶的灰都落了不少。
江末往后退了几步,摸了摸自己完好无损的鼻子,好险好险,要是撞坏了可怎么办。
摸了几下鼻子,那房门自己居然又打开了,然后她手里便被塞了什么东西,冷冽的声音随之传来,“这是治烫伤的药,自己抹上。”
顿了一会,隽风又说:“饭我去做,你管好你自己就行。”
没等江末再说点什么,眼前的人已经消失了。
这小子,关心人不能好好说吗?说话语气那么冲,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欠了他几百两银子。
等到饭做好的时候,江末坐下去看到隽风的脸,顿时觉得自己想错了,这何止是欠了他几百两,简直是有几万两那么多,那脸冷的好像冰川冻结一般,一戳估计能薅点冰屑下来。
低头默默扒着碗里的饭,江末小心翼翼地看了他几眼,而后才犹豫着开口:“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隽风低垂着眼吃饭,半点没有理会她的意思。
江末却不准备放弃,这个问题她也是想了一天了,于是鼓起勇气再问:“你有想过离开泠水县吗?”
她也想过了,这泠水县说大也不大,独孤朗既然还是来到了这里,那指不定那天隽风走在街上的时候两人就碰上了,所以她觉得让隽风离开泠水县,说不定也就能减少遇到独孤朗的可能性,或者说不一定要离开,只离开一段时间也行,等独孤朗走了再回来也行。
“你就这么盼着我离开?”隽风冷眸一抬,如寒刃般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江末……
她不是这个意思啊。
虽然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对上他的眼神,江末还是选择了闭嘴。
现在显然不是个说话的好时候,她还是先乖乖吃饭,以后再找个时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