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福此时脊背发凉,心中懊恼不已,“叶统领猜的没错,皇上是中了毒。”
叶北承了然于心,虽说人吃五谷杂粮难免会生病,可只有中了毒,才会发作起来如此快,如此猛烈。
只听吉福又悲痛道:
“皇上初病倒时,老奴还以为是积劳成疾。
可齐妃为稳住老奴等近侍,遣宫人请了张太医来为皇上应诊。
别人兴许不知,老奴却是早有耳闻,那张太医同齐妃身边的李嬷嬷交情匪浅,他乃是齐妃的人啊!
老奴觉察有异,再看到皇上发病时的症状,不禁暗暗心惊。
老奴在宫中这么多年,虽然不懂毒,但是皇上是不是中毒了,老奴还是能看出来的。
老奴想来,应该是皇上的膳食被人不知不觉中做了手脚。”
杜婵音诧异问道:“皇上用膳,不是历来有专门的宫人来试毒的么?”
吉福回道:“皇上平日里用膳,的确是先由宫人仔细检查之后,皇上才会开始用。
只是自皇上夜间歇在齐妃那里后,齐妃担忧皇上太过辛劳,每晚都会熬制上一蛊鸡汤为皇上补身子。
因齐妃每次都是亲手熬制鸡汤,从来不假手于人,又每每都会与皇上同食,并且总是先用第一口,故宫人只验了两次后,皇上便不准再验看了。”
叶北承听后冷笑一声:
“齐妃倒是好算计!她与皇上同食之前先暗暗服下解药,自然便会无恙。”
吉福闻言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黯然下来,“皇上想来也是知道自己中了毒,时日无多,所以才在四皇子破门而入之时,嘱咐老奴潜逃出宫,来寻叶统领。”
吉福说着,将他一直小心翼翼抱在怀里的一个金匣放到桌上,在叶北承和杜婵音面前慢慢打开,“这里面是皇上命老奴交给叶统领的传位诏书。”
传位诏书!
杜婵音只觉得心一颤,抬眸望过去。
果然见吉福从金匣里捧出来一张明黄色的圣旨。
待打开圣旨看清其上的内容,杜婵音满心震惊,愕然地看向身旁的叶北承。
叶北承也是几乎惊讶得目瞪口呆,他做梦也未想到,皇帝武城章属意的皇位继承人竟然会是他。
可这未免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叶北承瞪大了瞳孔,不由出声问道:“公公,这是何意?”
对于叶北承和杜婵音的惊诧,吉福并不意外。
若他是叶北承,也会觉得皇上是病糊涂了,才会立下如此不合乎常理的遗诏。
吉福整理了一下思绪,将皇帝武城章亲口对他所言过的,叶北承不是镇国公的儿子,而是武城章和孟清尘二人所生之子的事情讲了出来。
杜婵音听后面色有些古怪,不是说这件事是流言么?怎么连皇上自己都信了?
叶北承听了后,心中也是五味陈杂,心道皇上果然对他娘孟清尘情根深种,竟然为了将皇位传给他,扯出了这般的弥天大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