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一圈后,又回来坐在树下看那俩人摘枣。
突然,从树上掉下来一只毛虫,正好落在她的左手背上。
浮云吓了一大跳,啊了一声,忽地一下站起来,把手往旁边狠狠地一甩。
虫子随着惯性,被甩落了。
浮云看了看手背,虫子没了,可是火燎燎的一阵疼。
她怀疑是不是虫子身上的毛刺沾到她手背上了,唉,自己大意了。
尖叫声把那两姐妹引过来了。
大妮跑过来问,怎么了,怎么了?
浮云憋着泪水,抬起手背给她瞧,说是有个毛虫掉手上了,有些疼。
大妮一看,徐浮云的手背上红肿了一大片。
她赶忙跑到一边去,摘了几片不知道什么树的叶子,放在嘴巴里嚼了嚼,吧嗒一下,贴在她的手背上红起来的地方。
浮云微微皱了皱眉,强忍住想要丢掉绿色黏嗒嗒稀巴烂的树叶的冲动。
不过,效果还蛮好,过了没多会儿,她手背上的疼痛就没那么厉害了。
“那虫是看枣虎,枣树上特别多,一不留神蛰到就会红一大片,火辣辣的疼!”孙春妮说。
浮云记忆里好像有这种虫子的印象,但不是叫这个名儿。
“你给我贴的那个是什么树的叶子?”她问。
“哦,那个是蓖麻叶,蓖麻树的叶子。”孙春妮随手一指。
浮云看过去,只见一片乱树丛,她分不清哪个才是蓖麻树。
“你还会些医术啊?”她看着孙春妮,意外的问道。
“不是啊,以前我也被看枣虎蛰过,阿婆就是用蓖麻树叶子嚼了给我治好的!”孙春妮骄傲地摆摆头。
浮云笑了,原来用嘴嚼树叶还是家学渊源的缘故!
篓子捡满了酸枣,孙大妮轻松的抱起篓子,三个人又沿着来时的路,回去了。
感觉好像出来没多久,竟然就过午时了。
回去后,春月和墨香见娘子的手臂上贴的东西,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连忙端了清水给她清洗了好几遍,然后又抹上自带的清凉膏。
抹上清凉膏后,几乎就不痛了。浮云舒了口气。
春月看着娘子手背上红彤彤的一大片,气得要出去发作人。
浮云制止了她,“没多大事儿,是我自己不小心才被蛰了,你再去闹,岂不是让人瞧我的笑话!”
春月听后,这才作罢。
晚间,孙庄头带着大妮和二妮来磕头赔罪,直说没有管教好孩子,连累东家受了罪。
浮云安抚一番,说今日多亏了大妮找了草药,叫他别打骂孩子,明天仍叫她俩过来相陪。
然后又叫春月装了一盘糕点赏给二人吃。
把两人欢喜的跟得了宝贝似的,抱着盘子谢了又谢,才下去。
到了第三日,浮云问登记的如何了。
墨香说,已经登记了有五十多户了。
浮云接过记录簿,翻了翻。
领了粮的佃户都续签了租约。这个她预想的差不多。
又叫人把孙庄头叫过来,把剩下还没登记的十来户问了一下情况。
有几户是之前一直拖着不肯签续租的。还有几户是因住的远些,得知消息晚了些,还有两户是家里有卧床的病人,人凑不齐。
浮云点点头,把马俊才叫过来,让他派人去那两户有病人的家里看看。
然后又对孙庄头说,让他去跟那几户传话,过了明日再不续约,田地就不再往出租了。
她刚好需要一块地方来种茶树。若是有了茶园,往后茶楼的茶叶就能自给自足了。
孙庄头听她这么说,冒了一身冷汗,他就知道,别看这个小东家年纪不大,性子看起来也好,却是个行事果断的。
他赶紧去给那几家送信,让他们晓得厉害。
到了第四日,庄上所有佃户全部续租。
浮云得知后,甚是满意。
用过午饭,又装了几大箱子瓜果回城。来去皆是满载。
这次派粮共花销了一百多两银子买米。对于庄上有些人家来说,白得的粮食,足够家人忙碌半年的收益了。
浮云有一点点心疼,一百多两银子差不多是茶馆里三四天的利润。
但是又想到这个是她的第一个庄子,以后,她会把它建的越来越好的,前期的投入,都是为了将来的回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