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花大娘,和我熟识,住西街狗儿胡同的,为人勤快老实,出来寻活计补贴家用,我想着你这里不是正缺人么,就过来问问。”
徐娘子侧身,把花大娘引见给她。
浮云闻言瞧过去,见花大娘身着粗布衣,两手指甲修剪的齐整又干净,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衣服上补丁加补丁,却是浆洗的干干净净,见她打量也不忸怩,低眉顺眼站在一旁。
又问了两句,当下很满意,就把人留下了。
店里增了人,立时就缓解了不少压力,花大娘厨上的活很利索,还能帮忙烧火发面,见她们做点心也不会打听,王小翠的活都让她接了。
于是浮云就专心的带着王小翠母女俩做点心,铺面由王安看管,有解决不了的事再找她。
过了些时日,好食斋又添了两款新品,一时订单又多起来,下订单的客人,又增了几个东街的富户,看来新品在醉香楼很受欢迎,也不枉她在包装上下的功夫。
眼见生意越来越红火,周围的店家没有不羡慕的,也有那眼的,不过背地里酸几句,却是不敢明说,周围的人都知道,这家店是有衙门里的人罩着的。
因而即使是在西街人鱼混杂的地段,也没有那不长眼的人上门寻事。
这些便利都得益于浮云每月送往后衙园子里的孝敬,虽然至今也未曾得到过县令夫人的接见,但院里的人对她每次回话都是客客气气的,县令夫人偶尔也会赏些东西。
而且衙门里的梁捕头是好食斋的常客,平时巡街的时候总会过来晃悠一圈。
浮云和他熟络,也经常送些吃食点心之类,梁山倒也不跟她客气,每每都收下。
不到半年,好食斋又扩了铺面,盘下街对面的成衣铺子,面积大了三倍不止。
王安在铺子里帮忙且耳濡目染半年,俨然已成长不少,迎来送往不在话下,浮云很放心把老铺子交给他掌管,自己坐镇好食斋分店。
分店有两层楼,楼上原来的两个大厅被改成了四个客房,楼下按前世的蛋糕店样式装修,分了休息区和售卖区,后院偏房没有变动,仍是住人。
老店后面的房间又都改成了小工坊,眼下有王小翠母女带着春生媳妇和王梅一起做点心,浮云只是偶尔搞搞研发,基本上不用她操心。
花大娘仍是管着厨上的活,话少人还伶俐,浮云也不吝啬,偶尔也送些酥点给她捎回去。
听说花大娘家里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儿子倒也争气,十几岁就是童生,只是后来两次三番不中,也让这个贫苦的家里雪上加霜,花大娘没日没夜的做活就是为了供儿读书。
在浮云看来,读书并非中举唯一的出路啊,何况家境如此。
不过别人家的事儿还是不要掺和。
分店的生意走上正轨后,人手又有些捉襟见肘。
一旬休息一日,大家平常都是轮休的,给每人开的工钱并不低,王梅在店里每月拿的就比她丈夫刘世斐在别人庄子上干苦力还挣得多,因而活儿多也不见有谁叫苦叫累。
一日傍晚,浮云坐在分店二楼的账房里理账。
二楼的房间她独占两间,一间作卧房,一间作账房,其他两间留作待客之用。
费了一个多时辰,总算是把账全部看完,她放下自制的鹅毛笔,揉捏着微微酸痛的右手腕,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这才不到两个月,账已经平了,也就是说,从下月开始,分店也开始要盈利了。
幸而王安也识得几个字,记些简单的账,但账面仍然会有失误。
她一人分身乏术,每日里理账也破费功夫,看来还是要请一个账房,只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人。
分店里也要再添两人帮忙,她一个人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
该去哪儿找人呢!寻思半晌毫无头绪。
正在这时,房门笃笃笃响起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