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知道有些木柴出的碳很耐烧,具体有哪些树她记不大清楚了,只好跟娄春生说,不拘什么树,捡大的粗的都砍了拖回来。
奈何娄春生一个人能力有限,一天也就只能砍两颗腿肚子粗的树,拖回来还要裁成一节一节,她看着这进度太慢,就叫他把王安也喊上一起进山砍柴,干一天给王安一天的工钱。
王安后来知道是给徐娘子干的活,他死活不要工钱了。徐浮云没办法,只好等后来出碳了让娄春生给他家送了一背篓干碳,这是后话了。
坡上堆了小山似的一堆柴木的时候,徐浮云觉得可以了。
摸摸土窑,糊的泥也干透了。
入冬前,窑洞终于烧起来。
他们砍的都是很干的树,裁成一节一节,密密麻麻地填进窑肚里排放整齐,从柴底下引燃火,不到半天火就越烧越旺了。两天两夜之后,出烟口的白烟就变成了蓝烟。
徐浮云观察了一阵子,说,可以闭窑了。洞口和排气口都被封的密不透风。静等着木柴碳化。这个过程很是煎熬,不管是徐浮云还是娄春生,自封窑后就只能围在外围转圈圈。
又等了三天。
徐浮云感觉应该差不多了。她盯着窑洞,犹豫了又犹豫,终还是说了起窑。
然,两窑是一起挖的一起烧的,结果却迥然不同。
左边窑里出的碳可以算得上是成功了!右边窑却烧的剩下不多了,她知道,右边窑跑空气了!
毕竟是头一次,原本也没想一次成型,于是她很快掩下情绪,对仍然一脸震惊的娄春生竖起大拇指,说,你成功了!非常不错!
年轻的汉子眼神赤裸裸的盯着烧出来的木炭,激动的哽咽难言。
他此刻难以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只觉得一切是那么的神奇。
“好啦,别傻啦!赶紧的,把炭收拾好,都给我背回去!”徐浮云大手一挥。
“喏喏。”
当下赶紧把炭都取出来,娄春生用背篓背了好几趟,从院子后门送入,徐浮云让他把炭堆在房后屋檐下,上面用枯草盖着。
看着整整齐齐的木炭,徐浮云心里乐开了花,这个冬天就不用怕冷啦!
“徐娘子,这么多炭,应该能卖不少银钱吧?”娄春生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衣襟上的碳灰倒让他摸了个满脸花。
“唔。卖掉吗?也行,我算算啊,这头一次烧了,一二三四五……七天。”她掰着手指头,“这样算的话,一周就能出一窑。嗯这几天挺辛苦的,先休息一下。”
她停顿了一下,然后又接着说,“就算一旬烧一次好了,一个冬月可以烧三次,足够了!”
“可是,烧那么多,能卖掉吗?”娄春生弱弱的问。
“额……这个嘛!”她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来回走了两步,然后突然一拍手,说,“我来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