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后传来人的脚步声,很混乱,她实在是分辨不清。
只听到一句,“人抓到了?”是一个低沉的女声。
没有听到应答声,只感觉有人上了车,然后,她又被弄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她没有立刻睁开眼,而是屏息静静的听了一会儿,感觉好像身边没人,她才偷偷的打开眼睛。
估计是怕她憋气,嘴里塞的东西已经取掉。
手仍然被绑着,眼睛能看清四周,这是一个简陋的屋子,屋内靠墙有一张床,她正躺在床上。
窗户透过的光能分辨出现在仍然是白天。此时的她一筹莫展,只能听天由命。
天光渐渐暗了,过了许久,突然屋门开了。
徐浮云精神一振,赶紧把眼睛闭上。她听到一男一女的对话。
“人还没醒?”女的问。
“可能是老子把药下多了吧。”男人的声音有点粗噶。
“她额头是咋回事?没个轻重!人打死了怎么办!”那个女的语气不耐。
“我们转悠了半天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只有去东街,看到这个小娘皮跟人吵架,趁她拐弯不注意时下的手,哪里知道她发什么疯,突然抬头,结果一棒子打在了额头上!”男人连忙解释道。
“没被人注意吧?”
“秋娘放心!俺们做多少次了,哪次不是利利索索的!”那个男人喋喋笑声难听的很。
“先给她上点药,饿两天。最近风声紧,你们先躲一躲,别老往我这跑了。按定好的日子,这批货赶紧送走。”
“是,都听您的!”
接着是脚步声和关门声,好像人都出去了。徐浮云偷偷睁开眼缝,屋里一个人也没有,又恢复到安安静静的时候。
天很快就黑了,她感觉自己好饿,今天跑了一天,什么都没来得及吃,老钱头还在城门口等自己。没有人知道自己被抓走了,就算是知道,也无可奈何吧。
她在这里最亲近的只有王老汉一家人,他们只不过是老实本分的农民,就算是想报官,估计都不知道衙门口开在哪儿。
正胡思乱想着,门再次被打开了,室内昏暗看不清楚,只觉得是一个身形大概有一米七几的男人,他直径闯到床前。
“小娘皮醒了!老子给你松了绳子,自个儿上点药,别说老子没提醒你!老实一点少吃苦头!”
正是之前的那个男人,他那粗噶的嗓门,让徐浮云听得别提多难受了。
这个男人把她手上的绳子解了,又扔给她一个盒子,然后又出去了。
她轻轻的揉了揉被捆扎的手腕,慢慢的爬着坐起来,摸索到刚才那人扔的木盒。
她打开盖子闻了闻,很呛人的气味,听那意思这个应该是治伤的药,她用手指剜了一点,抹在疼痛的额头上,抹上去后只感觉火辣辣的疼。
好长时间外面一点声响都没有,也没有灯光,她忍着疼,慢慢地溜下床,脚步放轻,摸索到门口,轻轻拉了一下门,门一拉就开了。她继续轻轻的把门打开一半,探头往外看了一下,立时被门口的黑影吓住了。
“嘿你个小娘皮,果真不乖!非得让老子教训教训你!”
是刚才那个男人!
他竟然没有离开,一直站在门口。男人骂骂咧咧,从身后抽了根棍子,扬起就打,眼看棍子要落在头上,徐浮云吓坏了,赶忙抬手挡了一下,只觉得半个手臂要废了。
她又惊又怕,忙说,“别打别打,我不是要跑,我太饿了,想找点吃的。”
“哼!”那个男人又朝着她的后背补了一棍。
“别想了,你以为这是哪儿!饿你两天就老实了!”他出门的时候恶狠狠的说,“再跑就打死你!”
徐浮云觉得身上好痛啊!她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折磨!
她慢慢的爬到床上去躺着,眼泪一颗连着一颗滚落。
好想回去,好想看看爸爸妈妈,好想抱抱可爱的小宝贝,好想再见他一面。
可是,我回不去了,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我!疼痛和打击让她深深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