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我挖了树摘了果子要送到哪里去?”
柳全有些迫不及待,很想立刻就上山去寻那些树。
“你直接送到王家村里的王大有家,进王家村一打听就知道。另外,你挖树的时候,顺便把那树周围的土也带回来,我多给你算钱。”徐浮云叮嘱道。
柳全忙答应了。
眼看天光不早了,徐浮云也不敢再多逛,赶紧回了王家村。
“小娘子可算回来了,正担心呢!”崔氏见了人也就松了一口气,她委实担心,毕竟是还没出阁的小娘子,县城里的人龙鱼混杂,就怕遇到个不长眼的,可不就得吃亏么。
“托大娘的福,都挺好的。”徐浮云接过王家嫂子递过来的茶碗,抿着嘴一口一口的喝完了,笑着谢过她。
“要我说,你就是主意太正,太大胆了。”崔氏眉头微微皱起,担心的说。
“大娘担心的是,只是眼下还要过日子,以后总少不了要出去讨生活的。”
“咋?你还要去?不若以后跟着我做些针线活,也能换些钱,足够你一人度日的。”崔氏苦口婆心的劝导她。
“嗯,只是大娘有所不知,我自幼不喜针线,只喜舞文弄墨,父母溺爱便请了先生教了两年,其他的手上活计一窍不通。从没有想过会落到今日地步,不过我会想到办法挣钱的,您且宽心。”
“唉!你还是太年轻了!不懂世道的艰辛!”崔氏对她是无可奈何,只得叹气。
过了几日,房子都盖好了,这几天徐浮云也没有闲着,她把屋子四周都瞧了个遍,心里记下了那些地方预留着种菜,哪些地方要种她的茶树,紧挨着茅厕的地方还盖了鸡舍猪舍。
茅厕也是按照她的要求盖的,单独留了粪池,粪池是请人做的大木桶,开始别人还以为她是沐浴用的,结果让她放到土坑里了,上面盖了盖子,另外留了进水口的地儿,方便后用水一冲就干干净净了。
她这个用土砌起来的厕所比村里许多人家的房子还要好。因为银钱比较紧张,屋内没办法用石板铺地了,不过室外通往厕所的小上,还是铺了一路,这边的雨水多,进秋后她已经见过好几场雨了。
等门窗都安装好,她开始着急搬家,实在是因为无法再忍受跟着大家一样,随便找个土坑而或是旮旯地方方便了。
按当地的习俗,搬家是要请全村人来吃酒的。
徐浮云合计了一下,之前置办了几样家具和一些基础的生活用品,现下手头上只剩二两多银子了,其中有一两还是面馆徐娘子给的。
可是这个钱必须要花。之前她听崔氏讲过一个故事,王家村里有一户人家的老人满六十高寿了,这在当时是一件让人长脸的事情,这户王姓人家为了给老人过一个体面的寿辰,把家里存了两年的银钱都拿来置办饭食招待全村人,一顿寿宴之后,家里粮食吃个干净,银钱也花光了,家人倒是风光了,而全家自那开始,过起了饿肚子的时光,如那饥荒年一般,后来还饿死了两个小孙女。
徐浮云有些不太理解他们这种要面子里子的事儿!
人活着难道不比什么事情更重要吗!
但是,入乡随俗。
她询问过崔氏,需要置办哪些东西,合计之后,发现身上的银两还足够置办一场搬家饭。目前看来她这是穿了个种田文,以后就要在这生活了,为了能在村子里立足,她也必须和村里人搞好关系。
崔氏和她说了一些村里人的事儿,有哪些长辈需要请,村长王大福一家,还有王家老族长,族里几个德高望重的长辈,另外就是周地主家。
村里的河岸南边有个很大的庄子,庄子上的管事姓周,这个周管事虽说是给别人管事的,但在这王家村里确算的上是个大人物。
而周地主,就是这个周管事的本家兄弟,他倚靠着周管事,在此地安了家,成了王家村的地主。
这个周地主,徐浮云是听说过的,之前王梅的丈夫就是在他家里帮工,刘世斐受伤的时候周地主家里还送了些药钱,虽说帮助不大,但尚算得上是个和善人,不像电视剧里的那些恶霸地主。
崔氏说要是能请到周地主来做客,那是莫大的体面。
徐浮云问为何不请河南岸的周管事呢?
崔氏摇了摇头,“咱可没有那么大的脸面,攀不上呀!人家是高门大户里的人家,咱们这穷苦人可见不着这些富人老爷。”
徐浮云想,您口里的这个富人老爷也不过是别人家的奴仆。
按着崔氏请人帮忙给定的搬家的日子,她得赶紧去置办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