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景,今天的事一概不许往外说!”叶沐儿瞪着采景,她想让采景意识到这事的重要性,采景虽不情愿,但听叶沐儿这样说,她也只好作罢。
东宫的人见是叶沐儿来了,也没拦着,直接领往前厅。还没到前厅,齐烁就出现了,他看起来心情大好,见到叶沐儿时,脸上更是多了几分惊喜。
“今天,是你第一次来找我!”齐烁心里的欢喜洋溢于表。
可叶沐儿不想说客套话,她直奔主题:“太子殿下,如果昨晚沁雅和镇北王的婚事没被我搅浑,那会怎么样?”
齐烁疑惑,“你怎么会想起问这种事?”
“请太子殿下回答我,这对我很重要。”叶沐儿知道自己过分,但她必须要弄明白这件事。
虽然齐烁不知叶沐儿为何这般执拗,但他也不隐瞒:“沁雅如果嫁给了镇北王,从此朝堂上就多了一位重臣。”
“这不好吗?”叶沐儿想起北疆的艰苦生活,她当然希望齐熠留在京城,留在安沃之地。
齐烁眼底一冷,“镇北王也会成为我登基路上的绊脚石!”
齐烁说出来的话像是野兽压抑的咆哮,着实把叶沐儿吓了一跳,“他怎么会呢?”叶沐儿想起了沁雅昨天说的话:镇北王是陛下的儿子,当年他母妃犯了错,陛下被逼着让他出嗣……叶沐儿感觉身旁一股寒气,让她不禁发颤,齐烁已然将齐熠当成了敌人。
齐烁知道是自己吓着叶沐儿,他赶紧握住叶沐儿的双肩,温柔道:“沐儿,对不起,我不该和你说这些,你放心,朝堂上的纷扰,我不会让你沾染半分。”
可叶沐儿此刻想到的是,如果齐熠真的要重新当回皇子,与齐烁一争高低,那齐烁会怎么对付他,她怔怔问着:“如果镇北王真的……你会怎么做?”
“鱼死网破!”
齐烁的四个字让叶沐儿一下子跌入黑暗之中,她眼前再次浮现出齐熠满身鲜血的样子,但她无力触摸,她感觉到自己在坠落,坠入了阿鼻地狱。
“小姐,小姐!”模糊中,叶沐儿见到了采景的影子,她慢慢张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齐烁却不见了踪影,她的头有些眩晕,她连忙问着:“我这怎么了?”
“你和太子殿下正说着话,就晕了过去。把我和太子殿下吓坏了!”
“太子殿下呢?”
嗯,采景吞吞吐吐,不愿说出齐烁的去处。叶沐儿觉得不对劲,她立刻想到采景进东宫前说的话,她立刻问道:“你是不是把今天的事告诉太子了!”
采景点头,“你都晕倒了,太子问起,我就说了实话!”
“你……”叶沐儿没功夫责骂采景,她立刻带上面纱,飞奔出门,她如果猜得没错,齐烁是去镇北王府兴师问罪了。鱼死网破,齐烁这四个字不是随口说说的,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她不能再伤害齐熠了。
镇北王府门打开着,她也不管门口的侍卫,径直往里冲,她听到里面传来打斗声,便赶紧冲了进去。只见齐熠站在屋檐下,身后护着裴姥姥,童战正与一名侍卫交战着,叶沐儿认得那人,那是齐烁的贴身侍卫魏钊,而齐烁却坐在石凳上喝着茶,神色不明,他的周围没有任何东宫府兵。镇北王府的人都围观着,但手都握在了剑柄上,随时要出鞘的样子。
童战似乎不是魏钊对手,每接一招,脸上的表情都略显痛苦。叶沐儿想到了童战的腿伤,他应该没有痊愈,所以打起来才会那么吃力。她不能坐视不管,于是她大叫:“魏侍卫,住手!”她的声音让大家发现了她的到来,裴姥姥恶狠狠地盯着她。齐烁则是来到了叶沐儿身边。
但魏钊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童战快要败下阵来,叶沐儿只能喊道:“他身上有伤,你胜之不武!”
魏钊这才停了下来,童战也的确不妥,他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叶沐儿向着齐烁侧脸低头,她不想让人认出来,低声问着:“殿下,可是听了采景的话而来?”
嗯,齐烁回应着。
叶沐儿瞄了一眼裴姥姥,裴姥姥正瞪着她,她知道自己又给镇北王府惹麻烦了,她必须平息它。“太子殿下,这期间有所误会,那嬷嬷只是问了我几句话而已,没有苛待我。”
“真的?”齐烁半信半疑。
“真的,这真的就是个误会。”叶沐儿不敢看向裴姥姥。
齐烁舒了一口气,看向齐熠和裴姥姥,笑道:“镇北王,看来这是个误会,不过这误会还没解释,你的属下就急着和魏钊切磋了,实在是有趣啊!”
听着齐烁的话,叶沐儿才知道是童战先动的手。
齐熠没有陪笑,他一脸严肃:“童战只是护主心切。”
“那行,误会解开了,那我就想先告辞了。魏钊,走吧!”齐烁唤着魏钊,他转头用手护着叶沐儿离开。
叶沐儿偷瞄了一眼齐熠,她的心不想迈开脚步,但现实是她不得不离开,但后头却传来了裴姥姥的声音:“姑娘,别忘老身和你说的话!”
叶沐儿身形一顿,她真的好想回头再看一眼,可她不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