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鱼抿嘴一笑,“今儿个,你张口闭口说是文大夫将你的孩子害成这样的?我想问一问,你凭啥这样说?”
孙大兴皱了皱眉头,嘴里冷哼了一声,“凭啥?我儿子前几日还好好的,就是吃了他文霍开的药方子,才会越来越病重,哼,什么名医,我看就是个庸医。”
语气坚定,一口咬定就是文大夫的药方子有问题。
安小鱼冷静的盯着孙大兴的双眼看了一会儿,随即说道,“据我了解,三日前,是你的媳妇儿佟小玉带着孩子来找文大夫看病的,文大夫诊断过,孩子只不过是普通风寒,开的也是普通风寒的方子。按理说,文大夫行医多年,药方子不会有问题。”
孙大兴自是不会理会安小鱼的这一番话,嘴里恨恨的哼了一声。
通红的双眼怒瞪着文大夫,口中死死的咬着后槽牙,“普通风寒?你也会说是普通风寒,要真是普通风寒,为什么按着他开的药方子吃了药,病没见好,反而小命都快没了?”
说着,又是冷笑一声,视线落在安小鱼的身上,“你又是哪里来的哪根葱,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问长问短?”
安小鱼扭身看了一眼文大夫的方向,忽而笑了笑,“我是文大夫新收的徒弟啊,师傅被人诬蔑,为了师傅的清誉,身为师傅唯一的徒儿,自然是责无旁贷。”
听闻此言,孙大兴很是疑惑的盯着安小鱼看了一阵。
“你是文霍新收的徒弟?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没听说文霍什么时候收了你这么个瞎眼的女徒弟,当真是稀奇。”
安小鱼轻笑一声。“稀奇倒没什么稀奇的,反倒是你的行为令人称奇。”
孙大兴疑惑的看了看安小鱼,嗤笑一声,“你这女娃娃这么能说会道,我倒想听听,我有什么好称奇的。”
安平私下拉了拉安小鱼的略膊,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小妹,别管闲事了,咱找文大夫给你针灸的事儿要紧。”
作为安小鱼的大哥,安平自是一门心思只希望文大夫赶紧给小妹治眼,好让他们快点儿回去。
至于文大夫与这姓孙的恩怨,他一点儿也不想掺和。
他不想掺和,更不想小妹掺和进去。
安平知道,小妹向来心地善良,今日这情况,就是见不得文大夫这样的好人被冤枉,所以她才想帮一帮文大夫。
至于小妹自称是文大夫的徒弟,安平心里也清楚,这个不过是为了应付孙大兴。
安小鱼小声的回应,“大哥,文大夫的事儿不处理好,他哪有心思给我看诊,再说文大夫心绪不宁的,万一给我扎错穴位可咋办?”
经安小鱼这么一说,安平觉得也有道理。
孙大兴的这事儿没解决,文大夫心里头肯定闹腾。
心里头闹腾,那手上针炙的话儿可就不那么好干。
安平觉得,小妹的担忧不无道理,这看诊施针哪一样都不能出错。
万一有那么点儿小错,说不准就会铸成大错。
见安平默不言语,安小鱼便开始向孙大兴发难。
“据我了解,孙秀才和我师傅是旧识,因为一些小事,你们之间起了那么点儿恩怨。所以,孙秀才您借着自己儿子病重的事儿,想要报复我师傅,说我师傅开的药方子害了人,借此抵毁我师傅的医术,诬蔑我师傅的声誉。”
哼了一声,又道,“孙秀才,你用你儿子的性命,来报复你讨厌的人,你可真是心狠啊……”
安小鱼不咸不淡的语气,加上不快不懂的语速和坚定的态度,将这事儿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跟真的一样。
而孙大兴呢,这会儿是气得吹胡子瞪眼。
半响才从嘴里蹦出四个字,“一派胡言。”
用手指着安小鱼,气急败坏道,“简直一派胡言,这纯粹是子虚乌有的事儿,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