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前守候的白章远,正是这忠武侯府的男主人。
而女子,则是这忠武候府的大夫人段氏。
这段氏病了好些日子了,一直不见好,且越拖越严重。
这宫里的御医,民间的大夫也是找了一波又一波,药也吃了一副又一副。
令人恼火的是,这段氏的病就是不见一点儿起色。
“夫人快躺下吧,总这么坐着对身子不好。”白章远忧心的看着段氏,脸上是写满了疼惜。
段氏捂着胸口轻咳了两声,叹了一口气,“老爷您就让妾身坐着陪您说说话吧,躺了这么些日子,妾身这浑身的骨头节儿都要散架了……”
对于这,白章远也无可奈何,“但是大夫说,夫人需要多多卧床,这身子才能好得快呀。”
段氏摇头,轻声笑了笑,“照这么说,那大夫也说妾身身子无碍,可怎么就不见好呢,依照妾身看呀,那些个大夫都是瞎说的。”
段氏说着,朝白章远伸出了手,轻轻一叹,“老爷,妾身可能活不长了,妾身不怕死,就是舍不得离开老爷……”
段氏说着,低低的抽泣出声。
白章远看着这般柔弱的段氏,自是于心不忍,上前握住了段氏的双手。
温声劝着,“夫人快别说这样的傻话了,只不过是小小风寒,怎么就变得这么丧气了,夫人该有信心,你的病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段氏苦笑的点了下头,“嗯。”
眸光一转,看向屋外的方向,“怎么不见辞儿?下人传话不是早该回来了?怎么这会儿还不见人影呢?”
一提起长子,白章远就一肚子的火气没处发。
段氏见状,不解的问,“怎么了,是不是妾身说错什么话,惹老爷不高兴了?”
白章远冷哼一声,“那个逆子,有种别回来,他要敢回来,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孩子好不容易说要回来,您就气成这样,有您这样当爹的嘛。”段氏一面轻轻咳嗽,一面软着声音劝道。
白章远板着脸,看着段氏柔柔弱的样子,终是于心不忍。
于是放缓了语气,“夫人,你是不知道,他......”
白章远只要一想到,他那个长子回京之后不是回府,而是第一时间去了青楼,他这心口就像是憋着一股气,既上不来也下不去。
话说一半,摆了摆手,“罢了罢了,那个逆子,不提也罢。”
话音才落,段氏的婢女在门口传话,“老爷,夫人,大公子来了。”
听到大公子回来,段氏激动的咳嗽了好几声,“咳咳,咳咳咳……琴兰,快,快请大公子进来......咳咳……”
说完,又伸手推了推床前的白章远,提醒他,“老爷,辞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您可别老板着一张脸,再怎么说,咱们都是一家人………”
白章远冷哼一声,脸上的笑容带着讽刺,“哼,一家人,就你宠着他,你看他,何时有当候府是他家了?”
话音未落,白暮辞便迈着大长腿进了屋。
人未进门,声先响,“母亲,孩儿回来了……”
屋内,白章远仍旧板着一张脸。
段氏轻推了下白章远的胳膊,温声劝着,“老爷……”
白章远看了段氏一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索性起身出去了。
踏出房门的时候,正好与刚进屋的白慕辞照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