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亲人,但我人缘还是挺不错的,至少孤儿院的那帮小鬼们还是会哭几声的,啊啊对了,院长婆婆应该不会告诉他们。
哈哈,说起来我在宿舍因熬夜肝游戏而停止呼吸应该能上当天的热搜吧,是人生中第一次上热搜哎,看不到有点可惜——不对不对,这么蠢的理由看不到挺好的。
只是难为我室友了,希望他们不要有心理阴影,芳芳那种大心脏应该没事,说不定还能骂着给我烧几本漫画书,哈哈。
……
我在那边过得还不错的啊,我也不想莫名其妙地到这里来啊,也不喜欢抢别人的东西啊,我又不是什么不懂事的小屁孩,虽然我还没有活够,还有许多事没来得及去做,虽然,本来的身体可能已经火化……
对于自己已经死亡的事情她还是很清楚的,之前她刻意没有正视这件事,除了当时猛地要处理大量信息外,还有她早已经习惯了“保持乐观”的原因,对于伤心难过的事情以乐观的角度去想,或者干脆压在心底不去想,不然的话会成为“麻烦的孩子”的。
作为孤儿院里那一批孩子中年龄最大的孩子,理所当然地需要多多让着年龄小的孩子,理所当然地会受到来自其他正常家庭孩子的异样目光,理所当然地会觉得难过,但如果保持乐观就会幸福很多。
虽然没有亲人,但能够被收留能够受到教育比起那些流浪的小孩她已经足够幸福;虽然比起年龄小的孩子得到的关心要少,但能有一个能够回忆的童年的她已经足够幸福;虽然一直没有人来领养她,但她学业顺利副业也够生活有时还能买点礼物寄回去点给小鬼们,现在足够幸福了;未来毕业就算找不到工作,但凭借副业的网店自给自足是绝对没有问题,也是足够幸福的未来。
自从懂事起学会了“将不好的事情压在心底”和“保持乐观”,她就几乎没有哭过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刚刚发生事情的影响回忆起不太美妙的记忆,还是受到这具小孩身体的影响情感变得脆弱,又或者是一直压抑的情绪爆发了,她眼中的泪水怎么也停不下来。
也许见夏辞哭得伤心,乌鸦安静地从床头柜上跳到她肩上,轻轻地扇动翅膀拍了拍她的脑袋。
本来呆坐在床上的默默流泪的夏辞却突然转过身,将脑袋往墙上撞去,“咚——”如同一声闷雷,可见力道不是很轻,惊得乌鸦飞起一边“呀呀——”地叫着一边拍着她的头顶。
夏辞眼冒金星地捂着额头,没有理会在她头顶扇风的乌鸦,嘟囔着:“啧,果然不行吗?”
如果乌鸦听得懂,绝对会更加用力地扇她脑袋。
当露西推开房门是,看见的是双眼通红,脸颊上挂着泪痕用手捂着额头一脸痛苦地忍受着乌鸦拍打的夏辞,惊得她险些第三次将手中的托盘给摔了。
***
王都,哈林顿侯爵府。
一名男孩坐在与他相比明显偏大的办公桌前,桌上他右手边的文件已经堆得比他的脑袋还高了,整个房间里只有他手中的羽毛笔在纸张上发出的“沙沙”声。
这时窗外一只乌鸦从夜色中飞来,直直地撞向关地死死的窗户,然而就在它快要撞到到玻璃时,他的身体化成了雾气直接穿透了玻璃,在完全穿过玻璃后雾气又在房间重新组成了乌鸦的样子,一进来乌鸦就用他嘶哑的声音大声嚷嚷:
“埃尔默——埃尔默——我就知道这时候你还没有休息!所以直接来书房找你啦——呀——呀——”
乌鸦飞了一圈落在书桌的台灯上,振动的翅膀带动放在最上面的文件轻轻地翻起又落下,埃尔默如同红宝石般的眸子并没有分给这只聒噪的乌鸦一丝丝目光,依旧专心致志地盯着摊在桌子上的文件。
“喂喂,埃尔默——我来了,我来了!”乌鸦似乎有些不满埃尔默对他的无视,扇动着翅膀,打扰着埃尔默的工作。
“嗯嗯,好的欧文,”埃尔默连忙按住自己写的地方,免得字在纸张的移动下变形,嘴上敷衍着,“欢迎回来。”
欧文又奋力地扇了扇翅膀,嚷嚷道:“我给你带了重要的消息回来!”
“嗯嗯,辛苦你了,我堂叔又做了什么蠢事?”埃尔默艰难地完成最后一笔,将文件放在右边,又从左边拿了本文件阅读起来,头也不抬地问道。
“不是那个混蛋,是你的妹妹,特蕾莎——小特莎——”
“特莎怎么了?”埃尔默终于抬起头看向了欧文,反应速度与刚刚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小特莎今天中午在花园摔了个跟头,脑袋磕在台阶上撞得满头是血,后来突然就晕倒啦。”
“怎么回事?露西不在旁边吗?”
“那个女仆小姐吗?她当然在啊,还摔了两个托盘,一盘饼干,一个茶壶……”
“醒了吗?”埃尔默直接打断了欧文的话。
“醒了醒了,过了会就醒了,她醒了之后我才——”
“知道原因吗?”
“不知道,”欧文语气变得有些丧气,“她晕倒时完全没有征兆,我只感受到了有细微的不知名波动,当时我立刻在周围检查了一圈!但是我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医生检查后也说没有她身体没有什么异常。我觉得这事很有问题,所以就赶紧过来了。”
埃尔默沉思了会,突然低声说道:“难道是这时候?”
“?”欧文歪着头看着自言自语的埃尔默。
“欧文,特莎醒来之后有没有和以前不一样的地方?”
“不一样的地方?”
“就是性格,脾气变得很暴躁,或者突然很聪明的样子。”
“没有啊,还是和以前一样呆头呆脑的,不对,倒不如说比以前更呆了,你知道吗!她好不容易醒过来,却一直坐在床上哭,也不出声,就坐在那望着窗户默默地掉眼泪,我好心安慰她,她却突然拿头撞墙!?
正常人谁会拿脑袋撞墙?还是拿受伤的脑袋!还害得我被那女仆小姐拿着鸡毛掸子给赶了出去!!就跟你说的那什么狗什么咬的,不是好心人!”
欧文气得在台灯上跳了跳,奋力地扇着翅膀。
“不识好人心,好好——辛苦你了,欧文你别生气了,”埃尔默还来不及仔细消化这段话的信息连忙安慰欧文,免得他脚下那盏年龄已经很大了的台灯报废,“我代特莎给你道歉,对不起了。我会尽量早点回领地,在这之前就拜托你了,毕竟只有欧文你靠得住了。”
“哼哼,那是当然,我当然靠得住”欧文开心地挺了挺胸,“毕竟我都把差点没有呼吸的小特莎给叫醒——”
“差点没有呼吸是什么意思!??不是只是晕倒吗?”埃尔默猛地站起来捉住欧文质问。
“啊——嗯……嘎嘎——”
“嘎个头啊,给我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