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重要的事情。”叶颂看着他的眼睛，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你这么晚还没回去，是在搞研究？”沈白倒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移了话题。

沈白看到他眉宇间有淡淡的疲惫，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之前重临对自己说他很忙。

这两人毫无联系，沈白感觉自己莫名其妙想起重临也是奇怪。

“嗯，这段时间都很忙。我明天跟你见面的时间并不多……如果你没空，那就算了。”

叶颂的语气和脸上都是失望，他像是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一样，总是把自己的感情表现得那么透彻。

“我有空，你说什么时候见面。”沈白实在见不得他失望，再说了……架子端到到这里已经可以了，他需要从叶颂那边知道点什么。

他还是不甘于就这么被隐瞒……至少让他了解一点，下次作战的时候，他能够给队员一点提示，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不受到威胁。

“中午吃饭的时候吧，我已经订好了餐厅，你到时候过去就行，我会在那等你。”

叶颂语气虚浮，听着有气无力的。

“你……还好吧？自己的企业歇一歇也行，别累垮了身子。”沈白看他那副随时要倒下去的样子，忍不住关切地问。

叶颂在沈白眼里柔弱得像是一朵温室里的娇花，现在的样子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摧残。

“还好。”叶颂勾唇笑了笑，透着疲惫的眉宇间染着柔和。

沈白心中的那根弦被叶颂勾动，他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然后才声音略微沙哑地询问：“你还在民航局？”

“嗯。”叶颂点点头，他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在他的身后，是巨大的落地窗，落地窗外是空寂的夜空，没有半点星光，只有深不可测的暗。

坐在黑暗里的叶颂，就是点缀黑夜的光。

“还要忙吗？”沈白接着问。

“应该要忙两个小时，也许吧。我先忙了，你早点睡。”叶颂的语气里带着不确定，说完，他无可奈何地轻轻叹息了一声。

“嗯。”

沈白说完，就立即关掉了终端。

赶紧换了一套衣服，他出了门，去附近买了晚餐，他坐着飞行器直接去民航局。

他想现在去看看叶颂的情况……哪怕不为这么久的情谊，也要为他当初在自己受伤时的细心照料。

沈白提着晚餐来到民航局，发现前台小姐姐已经从真人换成了人工智能机器人。

因为沈白上次来过，脸被收录在系统里，因此他这次几乎是畅行无阻。

研究室的门被悄悄打开，沈白走进去。因为节约能源，偌大的研究室里的光线并不是很明亮，之前白天来一次，那么多机器沈白觉得拥挤，现在不知为何，感觉空荡荡的。

深入之后，他看到叶颂站在那台天文望远镜前，在观察夜空。

不……不是天空，是银河……是宇宙。

沈白在内心默默地想着。

叶颂看了很久，这才停下来，然后点开手腕上的计算机，开始输入他所观察到的关于银河的信息。

只是输入几个字，他就感觉有人看自己。猛然抬头看向沈白这边，他看到是沈白的一瞬间，瞳孔放大，还带着颤抖。

显然，他没料到沈白会忽然到来，此刻脸上都是不可置信。

“给你送点吃的。”

面对他的震惊，沈白倒是显得挺平静的。但其实他内心的小鹿早在他看过来的一瞬间，就开始蹦跶起来，还越靠近他，就蹦跶得越欢。

“这么晚来看我……小白你真好。”叶颂关掉计算机，脸上瞬间浮起清风朗月般的笑容来。

“你上次不也是在我受伤的时候抽空来照顾我一天么，你现在忙得没空吃饭，我来给你送饭看看你也是人之常情。”

沈白面容严肃地将手上的晚餐递给了他。

叶颂眼神特别清亮地凝视着他，语气却不乏幽怨：“如果你只是因为我照顾过你来回礼……我宁愿自己在这里饿着累着。”

沈白心中一跳，他把晚餐赶忙塞进叶颂的手中，后退两步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以为我表达的意思够明显了。”叶颂将他送的晚餐直接放在一旁，看着沈白的眼瞳明亮坦荡，像是水洗的黑珍珠一般明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