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现在真正的长沙城是个什么样?我们得去找他们三个,真不知道陨铜让他们陷入了什么样的梦境。现在这个幻境可比咱们第一次进入的那个地方要厉害得多,否则我们不会被困了这么久才发现。”齐铁嘴拍了拍张日山的肩膀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是啊……我们得找到他们。”张日山晃了晃头,收了心思,转过脸强装镇定。齐铁嘴抬头望了望头顶的那轮月亮,现在又变成了下弦月,陨铜的力量令他百思不得其解,这个谜团在多年后齐铁嘴结识了一位在西方理论物理学德高望重的学者,学者终于解开了,当年的谜团。
陨铜是传说中千年的天外来物,飞越光年坠入地球,因其质量巨大又带有奇特的能量,在它周遭范围内与地球的地质结构合并形成了特殊的引力场,令周围的物质发生异变。当人们接近陨铜时,会干扰人的脑电波,因影响者的进入导致磁场混乱,从而出现幻象。被影响者也会产生幻觉,所谓幻觉就是因为脑部额叶收到了不同电磁波的刺激,储存在脑内的记忆产生了错乱,记忆被磁场重新整合,因此导致视觉触觉等进入混乱的状态。越是接近陨铜磁场的内核领域,陨铜释放的能量就直接干扰人的脑神经,使得被干扰者进入脑补高速活动的境地中,并且同时被干扰人的脑电波会被放大后抽离,被陨铜能量影响的同时与其他同在领域中的人相互影响。
张日山和齐铁嘴搜寻了幻境中白乔寨的全部地方,却始终没有找到另外三个人的身影,仿佛一夜之间白乔寨的人都蒸发了一半,只零星几个还像是木偶一样矗立在接头的白乔寨村民。眼下此情此景使得张日山算是彻彻底底的相信齐铁嘴所说的,一切都是他们的幻觉,而且他们是真的还在陨铜磁场的古墓当中。两个人思索之下决定从白乔寨返回矿山看看之前所说的矿山是否真的堕入了天坑之中。而就在此时张启山本是与瑞贝勒处理完总舵的事情要将矿山夷平,却因为通缉令不得已分散开来,本来他是和瑞贝勒的家奴一起进山,但不知怎么的遇到了山体滑坡,发现了陨铜从天外冲入地壳的痕迹,危险中彻底与身边的家奴失去了联系,只能根据山体断层的变化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走,不知走了多久山体上出现了一些文字凿刻的痕迹,文字似乎描述一个被困在其中的人的一些心路历程逐渐变成了快醒醒的提示语,直到他走到一个山洞里,洞壁上写着仍未脱身,困于陨铜,才恍然大悟也许是前人是要告诉他,他们并没有走出矿山所有的一切不过是陨铜造像。
他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摈除所有杂念,在脑内绘制自己所想,只是几秒钟,自己便已经站在城防部的练兵场上,烈日炎炎,士兵们因为训练汗流浃背,饥渴难忍。停止又想想自己回到家中,见新月一身丧服抱着自己的遗像,果不其然,他这才确定自己真的还在陨铜幻境当中。此时真正的长沙城里,上峰对陆建勋的企图怀疑的更加猛烈,不仅抽调走了他的军队使用权,还时常派人监视他,他不能轻举妄动,霍三娘又时常因为矿山的事情来发难。裘德考伺机而动与他结成了联盟,将陨铜的来历和能量一并讲给他听,陆建勋得到陨铜的想法愈加强烈,便听从裘德考的意见,签订了一份委托书,将自己所剩无几的心腹都交给了对方,只盼着对方能在墓中有所作为。
张启山努力的回想突然想到齐铁嘴曾说过的一句话,心若静,体则凉,才努力的从陨铜给自己布置的一重幻境中走出来,不由得感叹,这陨铜的力量是在骇人,竟然可以惑人心神到如此地步。这个地方实在是一刻也不能多待,一定要尽快找到出去的路,他尽量保持自己什么都不去想完全防空,没多久便来到一片弥漫着浓雾的雪白空间内,像是彻底踏进了虚无当中,眼前出现了两个小黑点,是两个人,他们逐渐的向自己靠近,张启山迅速的抽出□□对着他们,等到了近前才发现来人竟然是张日山和齐铁嘴,三个人还是谨慎的相互试探了一番,等到完全确认才相互抱在一起。“这么雪白的地方,一点瑕疵都没有……我们三个有都放空什么也没想,按理说应该是看到真正所处的环境才对,这说明我们三个肯定不是进入了二爷的幻境,就是进入了梁湾的幻境。”齐铁嘴抖了抖袖子,雀跃的看了张日山一眼,发现他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高兴。
白的刺眼的空间忽然一瞬便换了另一个天日,幽蓝的夜空上还挂着几颗星子,夜空中一轮满月好似银盘,宽阔如大河一般的街道,他们恰好就站在马路中间,一辆汽车呼啸着从他们身边过去,风吹翻了张日山的帽子,这里的一切他都没见过,应该是说他们三个都从来没有见过,汽车的高速超乎了他们想象。“佛爷!这是……这大概其是梁湾的幻境,咱们,咱们别站在路中央挡道了,你看着飞驰的车,也太吓人了。”齐铁嘴被刚才擦身而过的汽车吓得直打哆嗦,三个人躲躲闪闪的移动到路对面,干净整洁的街道,笔直高耸的路灯,远处犹如高山直插云霄的大厦,头顶有飞机闪着红色的示廓灯缓缓的划过上空。“八爷……你为什么要骗我!原来梁湾真的和我们来自不同的世界!她是真的来自未来?”张日山喘着粗气,将捡回来的帽子扣在了头上。
“我……又不是我一个人骗你,佛爷也……”齐铁嘴觉得自己太冤屈,不由得想要辩解却被张启山拦住了,指了指远处的一栋高楼,上面挂着的红色牌子,总共九个字只有四个字是他认识的。“老八,你看,那上面写的什么北京什么院什么部?中间有个红色十字,你猜是教会还是医院?”张启山盯着“北京协和医院门诊部”的灯牌,努力的辨认,但随后就放弃了。“应该是医院吧,梁湾的梦,她肯定是在医院。”齐铁嘴说着便拉着对着车流发呆的张日山跟着张启山往医院的门诊大楼走过去,进了大楼内部,倒是很容易分辨医生护士以及病患。三个背着包奇装异服风尘仆仆的人并没有引来什么侧目,大家都忙碌着,该挂号的挂号,该看病的看病。“这……这栋楼那么高,房间那么多,我们这要一个一个找吗?”齐铁嘴伸着头来回的张望,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好……我想问一下梁湾,梁医生她在几楼坐诊?”张启山走到一扇玻璃幕布前,里面坐着两个医生,面对这一个很薄的像镜子一样还会闪光的东西,手指在下面长方形满是按键的盒子上来回敲击着什么。“佛爷……你怎么看得出他会告诉你?”张日山凑过来,看了一眼里面带着黑框眼镜,下巴上有颗痣,白面皮的青年。“是啊……佛爷你这个胆子也确实太大了!”齐铁嘴竖起了拇指表示钦佩,缩着脖子看着来往路过的人,心里思忖未来之人着装真是不修边幅,这男男女女也太不避讳了,摩肩擦踵的好不热闹。“咦……这不是梁医生的帅老公么?你怎么这么快换了一身衣服?”不料坐在里面的青年还真的开口了。
“我?来过?你知道梁湾在哪个房间吗?”张日山听他这么说呆愣了一下,而后又恨不能贴在玻璃幕上,询问着梁湾的下落。“你这是不是失忆了?还是两口子玩什么情趣?梁医生二楼221主治医师办公室,真有意思。”青年说着便低下了头,张日山低头看到他桌子上立着个牌子上面写着三个字,猜想这是青年的名字,三个字中只有最左边的毛字他认识。“麻烦您了,毛医生……”其实张日山也拿不准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姓毛还是名毛,说出来便有些后悔。“不客气,前方直走,坐直梯上去就行……真是古怪的夫妻。”小毛抬头笑容有些无奈,快速的用电脑帮旁边一个支付医药费的病患用电脑快速的结算完,然后给他们指了指电梯的位置。
“电梯?佛爷你知道电梯是什么东西?”齐铁嘴顺着小毛指的方向只看到了一扇大铁门,倒是什么梯也没看到。三个人站在簇拥的站在银色铁门前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才好,忽然叮的一声电梯打开了,一群医生护士簇拥着一个躺在床上的病患出来了,瞅准了时机三个人便钻进了电梯当中,电梯里坐着一位护士,很有礼貌的询问着:“请问三位去几楼?”齐铁嘴盯着门边一排数字,指了指西洋数字2,张启山清了一下嗓子回答道:“麻烦2楼,221室。”护士回头看了他们三个人一眼,微微笑了一下:“好的,送您去二楼。”大概也就一秒不到的时间,门滑动着打开了,三个人走到门边有些忐忑。
“三位先生请快速上下电梯,电梯开关危险,快速上下避免夹伤,221向前,右手边第三间就是。”护士站起身礼貌疏离的笑容让三个局促的大男人显得有些尴尬,缓步踏上地面,电梯晃动了一下,吓得齐铁嘴打了一个激灵。慢慢的向前走,左顾右盼,两边的房门上都有一个圆形的玻璃窗,透过玻璃窗能看到坐诊的医生和旁边的病患。“221!”张日山忙不迭地要扭动门把手,却被张启山拦住了,指了指窗户里面。透过窗户能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人盘着手坐在桌子边,正对着的是穿着白大褂的梁湾,“张会长……你这样的行为叫做占用公共资源!”梁湾微笑着开口,脸上徒然有些泛红。“我生病了……所以挂个号,正好赶上妻子下班来接她。梁医生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男人抬起头淡淡的笑了一下,伸出手拉住梁湾带着二响环的手,挪到自己的脸上,那脸分明就是张日山。
“张日山……你怎么总是这么霸道……潼笙呢?这么晚谁去接他,罗雀吗?”梁湾轻抚着房间里那个张日山的脸,娇笑着,又抽回手来,整理了桌子上的文件将它们归档放好。张日山站起身将梁湾挂在衣架上的白色羊毛外套取下来抖了抖撑开,浅笑着点点头。“你总是这么使唤尹南风的人,她不会又要你还什么吧?”梁湾一边脱了工作的白大褂挂起来,一边将胳膊塞进袖筒里,转过身张日山贴心的将领口整理好,淡淡地开口:“罗雀使的顺手些,南风还能拿我个老头子怎么样,遇到我怕是新月饭店里的这只貔貅也得闭嘴。”说到新月饭店门口的三人便都愣了一下,只听着梁湾继续说道:“虽然我与尹南风是有些气场不合,但总归是新月夫人的侄女,我受过佛爷和夫人恩惠,所以你总是要多照佛些。”张日山揉了揉她的头发,背过手,眯着眼轻轻地点点头。
“我说也难怪人家梁湾心心念念地要回到原来的地方……这副官年纪大了确实更体贴,举止更加沉稳些。”齐铁嘴扒着窗户看个不停确实没想到副官一百多岁面容的变化着实不大,性格也藏了锋芒,让他不由感叹张家人的血统果然是奇特,可旁边的张日山脸色一点也不好,听了他的话铁青的愈加厉害。“老八,你少说两句……”张启山看在眼里,轻轻的拍了一下齐铁嘴的额头,使了个眼色。“看样子他们要走,那我们……我们是进去还是等他们出来?”齐铁嘴小心翼翼的看着张日山铁青的脸,话还没说完,张日山轰地一下便把门推开了。三个人相继进入了房间,梁湾穿上大衣转过身,手里的背包瞬间咣当一下落了地……
原本我们沉沦在永恒的好梦里,欢愉着,浑身沾满蜜糖,可如今那旖旎美好的梦被击的稀碎。我期盼着,寻找着,我站在这里注视着你,一颗心如陷入冰冷孤寂的黑夜,堕入深渊受焚心之刑。现在的我,未来的我,似乎没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是在那长长的岁月的背后,他有你,而我卑微如尘土一般,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