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需要申明的是,以上都是建立在确实有人正在跟踪他们的基础上的。而据今日以前始终躲在暗处的影丁、影癸所说,他们并未发现有其他跟踪之人。
倘若对方没有跟踪他们,则又可有两种情形。
一种是对方知道他们启程时的人数,并将无足轻重的车夫排除在外,待预计他们到了继州时着人动手擒他们。另一种,对方是在他们途中遇见的某人,而且说不定还是他们不久前刚遇到的,故而才能把时间掐得恰到好处,将他们困死当地。
其次,就是韩江容说的,在通缉令上既有名字又有画像的为何偏偏是齐茂远和徐卓二人?而余下的四人则只是用几男几女一笔带过,画像姓名皆无,连嵇承古瘸腿的特征都没有标示出来。
如果让燕晴煦为此找个理由,她可能会说齐茂远本身就已闯出了些名气,见过他认识他的人稍多一些,所以有他的名字和画像也没什么稀奇的;而至于徐卓,他和其余几人一样,都是首次远行的生面孔,非要解释的话……只能是他长得太显眼了?虽然燕晴煦并不觉得这种解释具有多少说服力。
综合两点来看,排除画师懒得画很多个人、草拟通缉令者懒得列很多个名字之类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可以作出一种假设,认为对方是在他们来的路上见过他们,这个人或这些人只见到了燕陆韩徐齐嵇六人,而没见到在人前都躲在车里的陈钧陈铮兄弟,也没见到或并不在意车夫李伯。并且,他或他们只对齐茂远和徐卓的姓名和外貌有较为深刻的印象。
当然,这只是她想到的一种可能的假设而已。只要能和实情对上,类似的假设还可以提出很多种。
“你怎么想?”韩江容问她。
燕晴煦喉咙痛不想多说,将过程简化直接告诉他自己的结论。韩江容考量一番,道:“只对齐大哥和我师兄有印象……为何?是因为只和他们二人说过话?”
她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韩江容鼓了鼓腮帮子,知道她不想说话,便也不再问她,继续对着通缉令冥思苦想去了。
时近晌午,趁嵇承古给人易容这段时间,几人都抓紧时间用了些吃食。徐卓最后一个易完了容,借来陆语儿随身的小铜镜一看,他不但被化成了一个形容猥琐的糙汉子,鼻子下面还多了一道乱糟糟的小胡子。顿时他的胡子就翘了起来,“嘿!你说你是不是嫉妒我的美貌,故意把我变得这么丑的?”
嵇承古:“……”并不是……
铜镜还回陆语儿手中,燕晴煦把镜子抽走,照了照自己。她此时已换上了男装,脸上也贴了些东西变作男子的面部轮廓,镜中之人乍一看当真就像个陌生男子,但细瞧之下还是能瞧出她自己的影子。
而徐卓和齐茂远则变得比较彻底,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了。不得不说,嵇承古在一些奇奇怪怪的方面还是能帮上忙的。
陆语儿凑到燕晴煦面前左看右看,嘿嘿地笑了两声,道:“还挺好看的。师姐,你要是个男子,我肯定非你不嫁。”
猥琐汉子徐卓古怪地瞟她们一眼,正待说话,就听得屋外有打斗之声。声音距离他们较远,但仍引起了他们的警觉。
齐茂远握住刀柄,到窗口将窗户开了个小缝向外望,回头食指竖在嘴前冲几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难道是官兵追上来了?几人不禁紧张起来,摸向了自己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