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陈府,二人向客房方向走,迎面遇上了齐茂远和嵇承古。齐茂远招招手,压低声音对韩江容道:“阿容,我正想去找你。陈兄的家乡来人了,要与那行刺的女子对峙,我们过去瞧瞧,你和我们一起。”
韩江容回头对燕晴煦说:“燕姐姐,那我先过去了。”
燕晴煦点头,齐茂远提醒她:“祐城是个富庶地方,比北郡繁华有趣得多,你和语儿一会儿可以出去转转,尝尝祐城的小吃。”
“好。”她应下。
方才练剑回来的路上,燕晴煦看见一家早点铺子有卖蟹黄汤包,是陆语儿爱吃的,当时她就想着可以带语儿来吃。回去叫醒陆语儿,待她收拾整齐,两人便一起出去了。
祐城临海,水产丰富,平时在北郡很少吃到的鱼虾贝类在这里都可以吃个够。由于不熟悉路,她们没敢走太远,吃吃逛逛过了半日,晌午便绕回了陈府。走到距离陈府大门还有一段路的地方,正见几个人从陈府出来,身形有些眼熟。定睛一看,却是韩江容、徐卓和嵇承古三人。
徐卓眼尖,一眼就看见了她们两个,离老远扭动着身子朝她们挥手,动作幅度之大如同中邪。陆语儿捂脸,“那谁啊我不认识他……”
徐卓身边的两人完全没有要制止他的意思,任由他作妖,估摸是韩江容早就习惯了他这疯疯癫癫的样子,嵇承古和他们还不算太熟也不好意思管。
陆语儿捂着眼睛假装看不见,徐卓又是一副没人理他就坚决不停下的架势,燕晴煦实在看不下去,只好摆了摆手,表示她们看到他了不要再扭了。
三人向她们迎过来,徐卓问:“你们俩出去玩了?”
陆语儿爱搭不理地哼哼一声:“嗯。”
“出去玩不叫我,不够意思。”徐卓回手拍在韩江容胸前,道:“你们也是,不够意思,你们三个都去审人了,唯独不带我。”
韩江容瞥他一眼,也是懒得理他的样子。
早上燕晴煦跟陆语儿说过齐茂远三人去审刺客的事,徐卓一提起,陆语儿便想起来,问道:“你们审完人了?那齐大哥呢,他怎么没和你们一道?”
“他留下帮忙了,这两日大概是闲不下来了。”韩江容答。
“哦……”陆语儿失望地扁扁嘴,“那你们现在是出去做什么?”
徐卓指了指头顶的日头,答:“这个时辰,当然是出去吃饭喽。”
“听说芝香楼的醉虾是祐城一绝,我们打算去尝尝,一起?”这话韩江容是对着燕晴煦问的,与其说是询问,倒不如说更像是一种邀请。
按燕晴煦的意思,她是不想去的。这一上午她和陆语儿两个已经吃了不少杂七杂八的小吃,回陈府原本也不打算再吃午饭。
陆语儿仰头看着燕晴煦,嘴巴抿起十分乖顺,意思是就由师姐决定吧,她都听师姐的。
然而即便是由她来决定,燕晴煦最终还是没有拒绝,而是答应了和他们一起去芝香楼——自家师妹满脸都写着“好想吃好想吃好想吃”,她难道还能说出一个不字么?
近日由于陈渊的丧事,祐城来了不少外乡人,而客到异乡势必是要尝尝这异乡的特色菜的。时值晌午,芝香楼座无虚席,燕晴煦五人只好添了些钱去了楼上的雅间。
点完菜,徐卓百无聊赖地趴在桌上玩着筷子,随口问道:“你们上午去审人,审出什么结果来没有?”
燕晴煦也好奇,看向身边的韩江容。
“结果是有一些的。”韩江容说:“陈前辈的家乡来的两位长辈和行刺的女子相互间是认识的,她确实是与陈前辈订过亲的那人的女儿……”
陆语儿不敢置信,不等他说完就惊道:“啊?不会吧?陈前辈他真的……”
“不不,没有,听我说完。”韩江容忙摆手解释:“行刺女子的母亲是当年被退婚的那个赵家姑娘不错,可她爹却不是陈前辈。她说的很多事情都是假的。”
“怎么讲?”
“今天听他们说,陈前辈回乡退婚已经是二十五年前的事了,而他与陈夫人相识成亲是十六年前,中间隔着将近十年时间。”
接着,韩江容讲到了那行刺女子的身世。
那女子今年二十有一,也就是生于陈渊与赵家姑娘解除婚约后的第四年。那年赵姑娘仍迟迟未嫁,却被发现怀有身孕,问她孩子是谁的,她一口咬定是陈渊的,是陈渊对她用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