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还有点本事。”谢鸥心有余悸,“我要是媳妇都没娶着就交代在这,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宋清章却惭愧地转向白平乐道:“前辈,我破不了这阵。”
“我们不是走出来了吗?”谢鸥不懂他为什么这么说。
“我能带大家走出这阵,不过是因为先前被抓上山时特意沿途留下了灵气标记。”他有些失落,“布阵之人造诣远在我之上,看来寨中卧虎藏龙。”
“今日若不是前辈,想来就算我俩在阴风崖下活下来,也走不出这山寨。”
白平乐倒觉得他能想到沿路留下灵气标记已经很不错了,就安慰道:“这寨中的二当家修为高深,实力不容小觑,你不必灰心。”
宋清章恢复信心之余又暗自心惊:这次若不是前辈在,他们真的要全军覆没了。
“那我们抓紧赶路,不然我担心他们很快会追上来。”宋清章了解对手水平后异常有紧迫感,越想越觉得事情棘手。
“风珠已被击碎。”白平乐突然道,这话让其余人心里都是一紧。
“花轿扔下,大家都骑马赶路。”谢鸥忍痛命令道。
“不用。”白平乐眼珠一转,像是想到有意思的事情,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宋清章若有所感:“前辈你…”
“我还有事请教两位当家,正好留下来小住几日。”
谢鸥一脸你没毛病吧的表情,忍不住劝道:“白小姐,您不是还有给新皇的贺书要送?”再耽搁下去,也不怕新皇记恨给你小鞋穿。
“不急这一时半刻。”白平乐顿了顿,认真道:“放心,我一定会去吃你的喜酒。”
其实你别来我更放心。谢鸥只敢在心里默默拒绝。
从刚才起就一直沉默不语的宋清章终于开口了。“保重。”最后他只是说了这么两个字。
“前路再有人抢亲,我可救不了你们。”白平乐玩笑道。
谢鸥几人拱手,他们六人与白平乐自此别过。再相见,已经是另一段曲折的故事了…
待六人走远,白平乐转身,就看到山脚下默不作声立着一人,不知道站在那里多久了。
“我真不明白你哪里来的底气。”与初见的阴鸷少年模样相比,纪无伤这时更像是一个修炼千年的修士。他不愤怒,不轻慢,看过来的目光虽不带刺人锋芒却让人如坠深渊。
在那种视线里,你说的每一个字,做的每一个动作,都会通往无间地狱。
“你夺舍凡人,有伤天和。不怕我上禀三衡司吗?”
白平乐站在原地没有动,三衡司的人此刻不知道在哪里正盯着她呢。她嘴角的笑意寻常又清淡:“不请我去做客吗?”
纪无伤一时没有出声,最后他冷淡地侧身,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
白平乐顺势往山上走去,从纪无伤旁边擦身而过时,他不明显地往一边避了避。
这次没有宋清章的带路,山中的阵法仍然像完全不起作用一样,白平乐畅通无阻地走着最正确的道路。
在又转过一个弯之后,她停住了。前面,李浮屠和数百山贼死死地堵在路上,看起来狼狈不堪,眼神不是很和善。
这欢迎的阵势未免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