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需要为自己编一个和“她”有交情但不会亲密到让纪无伤恨乌及乌立刻灭了她的身份。
纪无伤攥着刚凝聚成型的灵气团,面无表情:“画像呢?”
“在东都。”白平乐面不改色地扯谎:“如果你想要的话,可以送给你。”
“我可以杀了你,自己去取。”纪无伤突然迅速地冷静下来,此刻的他甚至显得比刚见面时更加冷酷。
“我只是她的朋友,你连我也不放过?”白平乐觉得不太对劲,试探问道。
“我恨她。”纪无伤面无表情道,“见不得半点与她相关的东西。”
“?”白平乐百思不得其解,他想要得到画像的做法本来让她确定了纪无伤对“她”的复杂感情。眼下,他却直接说,他恨“她”。
“你不是她的朋友吗?不如去地下问她好了。”纪无伤满怀恶意地说道。
白平乐沉默了一会,突然噗嗤笑出了声。
纪无伤被她笑的一愣,烦躁斥道:“你还笑得出来?”
“弟弟,你就别虚张声势了。”白平乐了然笑道:“身为苍州的“眼”,你根本不可以亲自对凡人出手。”
“……”纪无伤可疑地沉默了。“倒没看出来你这么能耐,居然知道眼的存在。谁告诉你的?”
“那倒没有,是我自己猜的。”
纪无伤的眼睛突然危险地眯起来,一字一句道:“你既然清楚我的身份,想必不是凡人。本来大当家要对谢鸥出手,是他该有此一劫,你却插足其中,扰乱此间秩序。身为苍州的“眼”,我认为你该死。”
他口风改的还真快。她现在看上去真的只是一个凡人,可见他对她的杀心有多强烈。
“弟弟,你这是公报私仇。”白平乐叹了口气。
纪无伤气结:“马上我就让你再也不能开口!”
“你说我扰乱天定秩序,有何凭据?”
“你在一开始就看穿李家村的异常,然后又隐匿身形混入黑山寨,不是居心叵测是什么?”
“可是结果并没有改变啊,谢鸥不是掉下去了吗?”白平乐无辜摊手。
纪无伤:“……”
短暂沉默后,他突然阴沉道:“我根本无需与你废话,做为这一带的“眼”,我的话就是凭据。”
“死到临头,有什么遗言?”
“倒是有一句,”白平乐很认真地注视他。
“说来听听。”纪无伤不怎么感兴趣地敷衍道。
“其实,”纪无伤神识一阵刺痛,随后眼前一黑,昏倒前只听到一句:“你不是我的对手,弟弟。”
随着纪无伤的身体沉沉倒地,白平乐若有所思,在难以控制灵气的情况下,攻击神识是她的优势。然而若是多次用在同一人身上,对方有了防备,难度则会大大增加。
她很好心地将纪无伤重新拖到温泉里,盯着那张永远定格在少年模样的面孔,他脸上还未消散的狠戾之气实在不太顺眼。她抬手,指尖努力凝聚一点灵光,送入他的额头。
一点小小心意,但愿能化解他身上的戾气。
白平乐最后望向阴风崖那边,嘀咕了句:“好像要坚持不住了。”然后不疾不徐地往阴风崖的方向走去。
到头来,白平乐还是没有套出他口中的“那个女人”说的是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