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伸手在床头摸了摸,什么也没摸到,而后感觉有人将手机送到了他手里。
屏幕的光,刺的他眯了眯眼睛,看到通话记录处的几个小红点,他想老徐应该等的着急了,便要回拨过去。
“不着急,我已经和徐哥说了。”
听到声音沈宁才意识到身边有人,他睁开眼睛,从被子里钻出来,整个像从浴缸里爬出来一样,浑身湿淋淋的,白色的衬衣贴在他身上,仿若无物。
江宇山立马拿起被子将他苍白清瘦的身躯裹了起来。
“刚好点,着凉了又要烧起来了。”
沈宁回了魂,听到江宇山和老徐联系,大概知道了前因后果。也不知道宇山陪了多久,他回宿舍的时候还是天光亮的,现在外面黑的都瞧不见手了,但兄弟之间说谢谢就客气了。
沈宁:“大恩不言谢,等我收拾下请你喝粥。”
热水澡洗完后,沈宁重新活了过来,再不见半点病气。
大学城门口的夜市不管几点都是灯火通明,一个接着一个小摊子种类齐全,排队最长的是一家砂锅粥,沈宁带着江宇山在一个小木桌上坐下,俊朗的面容和笔直挺拔的身材引来许多的人侧目。
江宇山面对人群,条件反射的蹙起双眉,给人感觉像个帅气但不好惹的古惑仔,随时都能从袖子里抽出一把西瓜刀来,吓退了文弱书生的目光。
沈宁笑着伸手压在了他眉心之间,带着些许高烧未褪去的温度。
“这么英俊的小伙子,怎么天天像欠了八百万一样呢,以后不许皱眉了。”
沈宁是个包容性很强的人,他尊重每一种性格的人,但他偏偏想对江宇山指手画脚,因为他觉得面前的人是个内心很温柔笃定的人,靠外表垒起来的戾气和他格外不符合。
江宇山点点头,放松了眉骨,画风一下子从乖戾转成了英气。
沈宁开玩笑说:“太神奇了,要是你再留长点头发,估计还能变成乖乖仔。”
热腾腾的粥翻着白色的泡泡端了上来,沈宁刚病完吃不了太油腻的,点了个梅菜烧骨粥和酸笋、花生、鱼干几碟小菜。
“宇山,我给你介绍一下,不要看这间店其貌不扬,他其实个百年老店,我们校长都是吃着这家店长大的,汤稠料鲜,米粒饱满,出品精良。”
虽然沈宁说的天上有地下无的,江宇山还是看了眼如脸盆一样大的砂锅,质疑的说:“你确定吃得完?”
“没有我吃不完的美食!”
事实到最后都是江宇山吃的,病后的沈宁严重高估了自己的战斗力。
“加油!浪费可耻,我们要争做社会主义的接班人。”
沈宁双手握拳,一副要为江宇山摇旌旗、擂战鼓的模样。
江宇山:“你为什么不做。”
沈宁笑的明眸皓齿,极具欺骗性的说:“我英勇牺牲了,但不忘家国,让小弟顶上!”
看着这样生机满满的沈宁,江宇山的心到现在才算定了下来。他少见的开了个玩笑说:“老板,再来一锅。”
江宇山吃的肚子都鼓了起来,陪沈宁在西校区兜圈,月光下的沈宁白的发光,眼底的鸦青衬的更加明显。
他从徐镜驰那里得知沈宁想租房,便暗自下了个决定:“宁哥,我想搬出来住。”
沈宁:“心有灵犀,我也想。”
“宁哥我们合租吧,我朋友出国了,房子空着比较大,租金一个人太贵了,我们一起可以分担点,而且是朋友可以按月交。”
沈宁听了以为自己是个傻子,他转过身来看着江宇山,一句“屁个朋友,你有个鬼朋友”还没说出口,少年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堵住了他要出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