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好的很呢,只是奴婢想着就算奴婢与小姐换了行头,外头的人不傻,认得小姐的脸,小姐就这样出府,肯定不方便啊,所以奴婢从昨日开始就蒙上了帕子,装咳嗽,外头的人都以为奴婢犯了风寒。小姐这样可以行动的更方便些。”彩佩回话道,“小姐,今日老爷随着相爷一道出府了,保不齐什么时候回来,小姐可小心点,别一起碰上了。”
关馥瑶比了个了解的手势,“彩佩我真的是爱死你了,你这样知心的员工,放现代,绝对是老板手心里的宝贝。快换衣服。我早去早回。”
彩佩把怀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小姐,你又在说什么胡话呢,这是出门的腰牌,,还有蒙面的帕子。我昨儿个已经向苏妈妈申请好了出门,又和今日守相府大门的阿力和阿全打过了招呼,说是小姐的上次得的那个荷包沾了墨迹,锦缎特殊,要特地拿去给南城丝织局那边清洗。小姐到时候不必说话,尽管拿出腰牌给门口的人看了就行,自会放你出去。”
关馥瑶欣赏的看着彩佩,她昨天就仅仅是讲了碎片化的安排,彩佩都可以安排的极其妥当,年纪不大,办起来事情来却是老练。难怪能做相府小姐身边的大丫鬟。相府选人果然独到。
换好了衣服,盘好了发髻,关馥瑶让彩佩睡到了被窝里,吩咐只管睡着就行,最近的重头戏都是在关姝媛那边,她的房里不会有人来。
“小姐,你先吃着,我出门了,过会儿来收拾。”彩佩故意朝着门口大声喊道。
关馥瑶收好了荷包和出门腰牌,带上帕子,深呼一口气,收拾好情绪就开门往外面走。
“彩佩姐姐,近期天气多变,白日里更凉些,可要再添些衣服,别再加重风寒了。”门口的小五子见‘彩佩’出来,问候道。
关馥瑶压低了嗓音,嗯了一声,就离开了。
到了门口,果然阿力和阿全见了腰牌便不在询问,放了人出去。
关馥瑶可顾不上出门想要瞧一瞧的好奇,先是问了路,去了趟南城丝织局,把荷包送去清洗,临出门前,她特意滴了一滴墨在上头,南城丝织局进出东西,都是要做记录的,既然彩佩以这个作为借口,那么万事都要作全,免得到时候出了纰漏。
送好了荷包,关馥瑶又找人问了路去了万珍德。
万珍德的店建在东街繁华热闹的地方,在这物价房价都最高昂的地方,独占了一整栋大院子的面积,到底是经得住大多女子审美考量,流行在高门圈子里的老字号,首饰出挑,连同装潢都讲究。不知道这后头经营的真正老板是谁。如此厉害。
外头的门面虽是平淡无奇,但是走进里头却不是俗气的金店金灿灿的模样,而是内色以冷调为主,很多陈列的展台,上面放着珠钗,一只珠钗便有一个对应的独特雕花红木盒子放着,盒子外还刻了珠钗的名字,简洁大方,一目了然,盒子的摆放也花了心思,看上去错落有致。
四处摆放花瓶里头装着时下开的正好的花,修剪的好看,而且屋内好闻的很。还有供认歇息的桌案。
“瞧姑娘这身打扮,莫不是上次相府小姐家的人。”正收拾着花枝的掌柜见人来了,放下剪子,迎了上来。
“掌柜的,正是,我是上次来过的相府小姐家的丫鬟。”关馥瑶开口道。没想到这个掌柜眼神如此之好,不愧是做掌柜的。
“姑娘,我上次同你讲的清楚,实在不是我万珍德故意不做你这珠钗的单,只是你要的交货期真的太短,我前些日子还替你细算了一下,就算我紧急从近的分店调货,工期至少要一个月,实在是没有办法。若客官等得起这工期,相府的这单子我必定接下来。到时候亲自送相府去。”掌柜令人上了盏茶,让关馥瑶坐下,诚恳的解释道。
“您万珍德做生意,从来都是先来后到,即便是宫内的司珍局与您合作,亦是如此,这是您行业的规矩坏不得,我家小姐清楚的很,不会为难您的。”
掌柜疑惑道,“既然姑娘你清楚,那这次又何苦来跑这一趟?”
“我只是不明白,上次掌柜为何不告知我有这些料子等着做钗的是哪家小姐。我好自行去调节。我相信相府的面子,到底会比这只钗的价值大,还请掌柜赐教。”
“这些话,本不该我说,也没这资格,但是姑娘诚心问,我定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姑娘可曾想过,来这儿能定簪子的,必定是京都有些地位的。若是对方肯卖相府的面子让了料子,这算不算是一个人情?虽是女儿家的珠钗,但在别人眼里只记得我卖了相府的面子。若日后人家以此要求相府做些什么,这一会儿一来一往,有了联系,万珍德可不做这牵线搭桥之人。为官,特别是高官的人,人情可都最不能欠的啊。反之,假设不肯卖呢,因钗起怨,更难堪,而且是我万珍德的罪过了。我们只是接单子做生意的人罢了。”
“小女子受教。”关馥瑶一笑,“从掌柜的口气,看来那家官府,要么平日和相府无接触,要么就是已有不对付的苗头了,所以掌柜的才会如此忌讳,如若是平日里与相府亲近的,必定好说话了吧。”
难怪说生意人最是精明,不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不惹一身骚,她关馥瑶领教了。
掌柜的哈哈一笑,用茶水来掩盖出乎意料的尴尬,“姑娘说笑了。”
关馥瑶会意不在多说,“这珠钗确实要的急,还请掌柜告知珠钗的难处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