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顺过气才撑起身子,:“你是哪家的,不知谁人厢房就这样进来,无礼!!”生嫩清脆的正太音传出,把认真作画的沈思执吓的从靠椅上摔了下来,吃痛的皱起的肉肉的小脸。
放眼看过去,侧对面竟有人,帐帘虽遮着,却因为窗户阳光洒下来,隐约看见此人的模样,此人极瘦,瓜子脸棱角分明,双目含怒,咬着唇,一副气急了的深情。沈思执有种被捉贼的心虚感,自己爬起来,低着头走向床前,一边走一边认错:“刚刚我问了,没人回答我才...那个...小公子,都是,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快要走到床边的时候只听一声叱喝:“你站住!岂能如此行事!你一女儿身也该注重名声,岂能进内房来!”
沈思执一脸懵逼,自己才五岁啊....啥啊???怎么眼前人这么疾言厉色的。不免疑惑:“小公子,我叫沈思执,是沈府的,母亲沈玉依,父亲是白府的白景,我今年才五岁,尚小...方才的事,还希望公子莫怪。”
苏叶愁听了这话气稍微顺了顺。
苏家虽不是什么大家族,但在这女儿国中做着红白喜事的营生,因为家中常人来人往的,这家教更是严格。苏叶愁今年十一,因为疾病缠身,除了身边服侍的人和家里的姐姐们,不曾见过外来的女子,这第一次的生人进房内来,着实把自己惊着了,不知所措,甚至忘记了沈思执的年纪尚小,看自己反应过了度,不由的更是面红耳赤,急火攻心起来咳嗽不止。
沈思执见这架势,顾不上其他,爬上中庭的桌上,拿起茶壶倒了杯水,小心翼翼的下来端到帐前,掀开帘子,这一眼看过去,竟呆了....
此人一席银白色绸衣,上半身倚靠在床头,乌黑长发散落满床,因病唇色略显苍白,低着头垂着眼,鼻翼高挺,骨瘦修长的手指捂着胸口,神情柔怜的咳喘着。这模样竟能比得上那西施。
这形容在其他男子身上恐怕万万不妥,但形容眼前人可谓是另一翻味道,一种来自于本该是硬骨却柔软不已的交错感。
见帐帘被拉开,苏叶愁有些惊慌的抬眼,这眉眼竟三分像万枫仇,沈思执内心一震,定了定心,才没失了态,“小公子,你喝水!会没那么难受!”沈思执语气奶声奶气很是可爱。
苏叶愁则是瞪大了眼看着这个可爱小妞,虽说这年纪相差的大,但从小被告知男女有别,怎么都安抚不了自己的羞气,满脸涨红,“把水放在凳上,你快出去,一会来人了可不好了!”
沈思执见他眼神很是紧张,也就没有勉强,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发烧,那你好好的,我走咯!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呀!”
苏叶愁被她这一举动弄的又是一阵巨咳,沈思执见状爬上床帮他顺气,“你...你你你别激动,我这就走了!走了!你别吓我啊!冷静点...”
“你,你下去,你...下去!”苏叶愁直推沈思执,谁料力气不够,并没全把沈思执推出去,反而把沈思执弄的身子不平衡,摇摇晃晃的倒在了自己身上,苏叶愁一下子心都跳漏了一拍,女子的身子好软还有一股甜香,脑中冒出这个想法,让苏叶愁羞的眼圈竟红了,难不成自己身为男子真是世人所说那样是污浊之物,越想越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沈思执见状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连忙把自己的小手帕拿出来替他擦眼泪,慌张的安慰:“你怎么哭了,别哭,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给你叫服侍的人来。”
苏叶愁也不说话,自故悲伤着,沈思执便跳下床,跑到书案边把自己还未画完的画拿了来给苏叶愁,“给你看我画的画吧,你就别哭了好不好,今天是我姑姑成亲,所以我只是想找人要写纸笔把他们今天的场景画下来!你看画的好不好啊。”
沈思执知道自己现在的年纪也不能去画太过的水准,以免被人怀疑,所以只是简单勾勒些线条,但以足够传神。
让苏叶愁确实一下子忘记了刚刚的悲切,欣赏之余内心也吃惊不已,这小小女子竟有如此天分和才华,不由的对眼前的女童另眼相看,“我...我叫苏叶愁,乃苏家小儿,你不能在这里久留,一会他们会给我送药来了,你赶紧走吧!”
沈思执见苏叶愁不哭了,裂开嘴笑了,“我这就走,这幅画送给你做礼物吧,算是我今天吓哭了你的歉礼,你得了什么病啊?”
“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总需要养着罢了,自出生就这样,习惯了,不妨。”说着无碍但是沈思执却看见了他眼中的苦楚,自己曾经也是这样,真真算是感同身受。
“你好好吃药好好养着,我期待和你一起去外面玩耍呢!”说罢站起身准备往外走
“嗯,我知道了,你快走吧。”苏叶愁低着眼,轻声道。
“那我先走了,我母亲他们应该也找我了,下次来你家寻你一起玩。”把画放下苏叶愁的手中,转身走了出去。
背后那一抹清亮的眼看着她离去的方向久久,还会有下次吗?呵呵,苏叶愁心里有些冷笑,这世道的约定谁要去在意……
沈府,沈思执正觉得每日都无所事事的时候,门口进来一个丫头,原来是从小跟着自己的巧荷,“姑娘,二奶奶说过几日让你去学堂念书呢!”
“真的吗?哇!太好了,终于不用每天这么无聊了!”听闻此事,沈思执开心的一夜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