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一个——执拗的追慕者。”
言诺希微张着嘴唇,严斌的话震惊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哎……”
“流水下滩非有意,白云出岫本无心。”
严斌心生惋惜,长长地叹出气来。
“这或许是他这一生里,最真挚的遗憾。”
房间内陷入一片死寂的沉默,两人没有再开口说话。像似同时再为南爵惋惜般,心内化不开的沉哀在两人心内蔓延。
蓦地,严斌突然放出光来,惊厥的神情充满担忧。“小姐,你的父亲薄情寡性。你最好……”
严叔欲言又止,不知该不该跟她说出另外一件不为人知的事。
查了这么多年的事一直毫无头绪。
许多真相在经过十几年过后,也更难追查到。那些南爵在世时一直深究的难题,怕是总归石沉大海。
思及此,严斌微张的嘴唇又渐渐地闭上。
“严叔,我姓言,我没有父亲。”严斌口中所说的宋荃,她压根儿连提都不想提。她不悦地蹙了蹙眉,丝毫没有察觉严斌意有所指的深意。
严斌将错就错,不认也好。她离宋荃越远,便越安全。
只是……严斌眉头紧蹙,“宋小染,她……”
“既然她是我妈的女儿,自然也是我名副其实的妹妹。”她语气生硬,却态度坚决。
如若母亲在世,她想,母亲也会做出与她同样的决定,无论她的到来是怀揣着怎样的目的。
严斌不安的低下头来。
“好…”
他想宋小染她显然已经来到了闫城,他不得不提早做些准备防范于未然。
她并未察觉到严斌的异样。她将桌上的出生证明收了回来。
“小姐,那我先出去了。”
她忽然想起昨天宋小染最后说的那件事情。
她连忙抬起头来将正要走出去的严斌唤了回来。
“严叔。”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还有什么事吗?小姐。”
“我记得我妈有一件遗物,是一条宝蓝色的项链。您知道它现在在哪儿吗?”
严叔不假思索地回答:“那条项链在南府的保险箱中。”
“南董交代过,如若小姐要,可以随时去拿。”
“钥匙,我那天放在文件袋中,一并给了您的。”
言诺希点了点头,严斌走出了办公室。
保险箱吗?她虽然知道了项链放在那儿,可她不打算去拿。
既然有人对这条项链产生了兴趣,那她就更不能贸然将它放在自己身边。
南府的保险箱向来就很安全,除了她,南瑾和南叔以外,不可能会有第四个人知道。
她怎么可能蠢到在这种关键时候泄露消息不打自招呢?
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响了三声,言诺希正要开口,就看见严秋实自己打开了房门,独自探了半个脑袋进来。
“言姐姐。”
她的到来让言诺希原本沉郁的心情缓和了不少。
“吃饭时间到啦,你带我下去吃那个龙虾伊面。”
来就算了,还让她请客,搞错没有。
“严秋实,你爷爷知道你又跑到公司来了吗?”
瞬间,严秋实开始有些慌张。
“哎哟,我来找你又不是来找爷爷。”
“再说了,爷爷他那么忙还是不要打扰他了嘛。”
严秋实走到她身旁,对着她撒起娇来。这招最管用,屡试不爽。
“是这样吗?今天他好像不忙。我打个电话问问看。”
言诺希假装拿起电话。
刚碰到话筒就被严秋实一把抓了回来。
“好嘛,我请!”
亏大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言诺希满意的拿起手边的公事包,和严秋实走出了南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