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纵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未婚妻”竟如此矢志不渝。他都这样了,她怎么还能忍?!
死活想不通,只能不想了。祁纵无可奈何,把灵讯印状态改为“修道中,勿扰”,然后挥散灵气面板,垂头丧气地瘫在了被褥里。
过了片刻,卿笑寒从沐室走出,依然白衣翩翩,风姿如玉,浅笑盈盈地问道:
“哥哥,你的烦心事解决了吗?”
“……”
祁纵对这个问题十分抗拒,直接一翻身蒙住脑袋,不想说话了。
在他没看见的地方,卿笑寒微微松了口气。
夜色已深,讲坛里飘起若有若无的打更声,熄灯的时辰到了。桃林掩映下,一扇扇窗里的光亮灭去,偶有学子的闲言碎语响起,因四周寂静,显得尤为清晰。
卿笑寒拂手灭去夜明珠,屋中黯淡下来。只剩祁纵凝在床头柜上的一截残烛,散发出温柔明媚的光晕,等他们上榻后再熄。
今天两人都躺好了,祁纵却半晌没有掐灭烛火。沉默许久,卿笑寒柔声问:“哥哥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是。”
隔着一尺的过道,祁纵望着天花板,淡淡地说:“你刚才听见了吧,我身上的煞气只会祸害他人。”
“嗯,我听见了。”
“但是开坛以来,我一直在靠近你。开始是同宿,后来是同席,我还擅自移动锦垫的位置,距你更近。”祁纵沉默了一会儿,“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这些事啊。”卿笑寒笑了笑,“没有。”
祁纵有些意外,转过头去。
从侧面看,卿公子睡姿端正,黑发铺满了枕席,长睫起落一霎,忽然也转头看来。
卿笑寒道:“因为不是哥哥先靠近我的。你大概不知道,我们能成为同宿,是因为我早已向讲师请求过。初入南院时,也是我主动在哥哥身边落座的。”
他抿出一个浅浅的笑,“所以哥哥现在靠近我,不论是想用煞气伤我也好、还是有其他目的也罢,都没有任何关系。毕竟是我先对你好奇,想更了解你,如果遭遇不测,只是自作自受。”
卿笑寒挥灭烛火,温声道:“好了,时候不早。哥哥快睡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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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大早,全坛学子在炼锋台集合,开始实战科的授课。
祁纵告诉过邵临枫,自己考核会和别人一组,免得拖他后腿。邵临枫自认为不是牲畜,没有后腿,但见他心意已决,便欣然同意了。
可是当邵临枫看见祁纵和卿笑寒分开人潮、步步向他走来,还是没忍住把油条噎在了喉咙里,赶忙灌下一口豆浆压惊。
他震惊道:“你……你们俩?!”
祁纵瘫着脸,“嗯,我们俩。”
“……我去!”
邵临枫不禁用力地拍他肩膀,满面钦佩道:“我尊敬的祁少主,请问您是忘了那个叫寻刀的吗?现在不仅不避嫌,还给他送论据瞎编?”
“滚,别跟我提他!”祁纵拍开肩上的爪子,脸色十分不愉,“现在干嘛,不开始考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