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嘴里的声音还没发出来,就被人捂住口鼻摁倒在地上。
沈未汐觉得眼前的场景天旋地转,等她回过神来,尚处放大的脸正怼在她面前,沈未汐呼吸急促的很,这个变态怎么在这里?他不是被俘了吗?
“汐儿..我好想你。”尚处的看着惊恐的沈未汐仿佛贪嘴的食兽得到满足,沈未汐只觉那日的恐惧又冲上心头。极度恐惧下沈未汐觉得自己身体僵硬到麻木,除了瞪大眼睛她似乎什么努力都做不了,一瞬间涌上来的惊悚像是响尾蛇钻入心房,嘶嘶作响的危险正席卷而来,却又不敢轻举妄动,怕下一秒就是要被吞入腹中。
门外,沈柯以和沈孟君两个人扮成宫女的模样悄悄溜进来,只有一两个看管的太监,正在廊下打着瞌睡。太后势力已倒,尚氏岌岌可危,这番景象也不过是墙倒众人推啊。
“里面怎么没动静啊,姐姐。”沈孟君有些担忧,总觉得心脏在不安的狂跳。
“啪!”沈未汐拼劲全力站起身来弄到旁边的花瓶,弄出声响,可慈宁宫本就没几个人留守,若是上帝可怜她,就让她受眷这一回吧。
沈孟君听见里面瓷器破碎的声音,心中大惊,顾不得反应便推门冲进去,沈未汐正被尚处恶狠狠地摁在地上,男女力量悬殊,沈未汐是一点动弹不得,听着尚处恶魔般的低咒:“汐儿,你为什么学不乖呢?为什么要逃走?为什么?”尚处开始不可控制的掐住沈未汐的脖子,狰狞的面孔像是末日的撒旦。
养心殿里,樊柯和裴烦清心不在焉的下着棋,总觉得心里堵得慌,太阳穴也是突突跳个不停。
“皇上!皇上!”来传报的太监被门绊倒在地,脸色煞白。
“何事?”裴烦清依旧处事不乱的抬抬眼皮,裴烦清长相斯文白净,看着瘦弱,衣袖里的手臂却又有完美的肌肉线条,夯实有力。
“尚氏劫狱,囚犯尚处潜逃!”太监说完便一个磕头趴下去。
话未落音,外头又有人冲进来:“囚犯在慈宁宫现身,沈大娘子遇险。”
“什么?”樊柯手一抖,打碎了一旁的茶杯,和想来冷静自持的裴烦清不一样,樊柯正直勇敢,一腔热血,他永远是那个勇敢无畏的少年,如果说裴烦清是青丘狐狸王,那樊柯就是深山老林里的狼王。
此时的慈宁宫,正处于一种胶着的状态,尚处从小习武,三个女子怎能是他的对手,沈柯以现在真是后悔自己和妹妹偷偷溜进来,本就想着沈未汐有危险,怎就不想着带人过来呢,自己已经如此了,又怕什么呢?
沈孟君被沈柯以推出去叫人,自己拼命扯着尚处掐着沈未汐脖子的手臂,妄想救沈未汐于水火之中,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沈未汐觉得眼前事务越来越模糊,眼前恐怖如斯的尚处也只留一下一个模糊的面孔。自己这是什么命啊,本来大好的人生突然成了一个孕妇,在鬼门关走了一趟之后,又遇到拦路虎,还没来得及留下一个自传让现代的自己蹭蹭人气,现在就要挂了,世上还有比她更苦的吗
沈未汐正准备绝望地挣扎的手就这么随它去,外头突然传来樊柯的焦急喊声“汐儿!”
沈未汐艰难的扭过头,樊柯正向她奔过来,步子很大,跟她在黑暗中向樊柯摸索过去一样坚定有力:“将军...”沈未汐张了张嘴,却也没喊出声来。
红了眼的尚处也不想着慢慢折磨沈未汐致死,突然松开手,缓缓掏出□□,喃喃着:“我放干心血,我焚烧灵魂,我祭奠永生,我要死了,汐儿,你愿意陪我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