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您温深吸一口气,莫名就被她气笑了,“行,那你跟我说说江您温怎么坏了?”
小姑娘扯着他领带的手指关节泛白,被这么一问,眼前立马起了一层水汽,“他就是很坏!他把我弄得好疼,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好疼,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哪哪都疼。二哥那么温柔,江您温跟二哥比起来真是太坏了!二哥才舍不得我疼……”
她说着说着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啪嗒啪嗒往下掉。
江您温被吓了一跳,右手不知所措的抚上她的脸颊,很快手上被沾湿,那眼泪仿佛一下子透着手上的肌肤灼烧进了他心里。
江吻意一边哭,一边碎碎念,“江您温是大坏蛋,我不要江您温,我要二哥……”
江您温的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果然,她一直都对那晚的事情耿耿于怀。
小姑娘从未在他面前失过态,除了那晚,除了现在。
那天早晨她从他身边醒来的时候,大概也是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之后两人面对面的时候她也不哭不闹,反而还给予他安慰,说她没事让他不要放在心上。
但他们各自心里都知道,不可能没事。
男人的拇指摩挲着女孩脸颊,将她的眼泪擦去,“小九乖,我是二哥,那个大坏蛋被二哥赶走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女孩还是哭,不停的哭。
像是要把这段时间强忍住的委屈全都哭出来。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手中紧扯着他的领带不放。江您温想把领带解开,无果。最后索性解开安全带又将她抱下了车,而后来到后座抱着她一起坐了进去。
江您温不会哄女孩子,小时候江您馨哭的时候他都没有哄过自己的亲妹妹,这下更是不知所措。
他宽大的手掌一下又一下的拍着女孩肩膀,一边又帮着女孩骂“江您温那个大坏蛋”所做的恶行。
如果现在陈样在的话,怕是会很不给面子的笑死在车上。
天底下怎么会有人为了哄女孩子而不停的骂自己?
“呜呜呜,二哥骂的太对了。”江吻意将眼泪鼻涕都擦在男人的高定衬衫上,“江您温是猪,豪猪花猪乌克兰小乳猪呜呜呜。”
江您温也快哭了,偏偏女孩还揪着他的衬衫,认真的和他说,“二哥你快接上。”
“好,”江您温苦笑,他今晚怕是把毕生的骂人词汇都拿出来了,脑中搜寻了一下实在找不到其他骂人的,只好重复道:“他是猪,豪猪花猪乌克兰小乳猪。”
“嘿嘿嘿。”江吻意破涕而笑,心情终于舒畅了。她双手环在江您温的腰间,吧唧一下在他的脸上奖励了一个香吻,“二哥最好了。”
女孩温柔的唇如蜻蜓点水般,江您温却石化在了座位上,一颗心因为她的这个举动而扑通扑通跳的飞快。
他的双眸在这无边的夜色里深沉如墨,有什么从那里悄悄绽开,愉悦一闪而逝,快到连他自己都没发觉。
大概是酒劲慢慢消了,江吻意在江您温的怀里安静睡去。
这一晚,江您温在车里抱了她好久。
直到天边泛起淡淡的鱼肚白,眼下青黑的男人隔着女孩薄薄的刘海,印下虔诚一吻。
他的嗓音夹杂着马路上来往车辆的嘈杂,在车厢响起。
很轻,轻到能被风吹散。
“等你到了法定年龄,我们就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