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回来,不好做。
她总要为他做些什么。虽然不能与淑妃娘娘打成一片,可至少不能仇目相对。
咳嗽声一声一声地刺耳。
她按耐不住。
回去,让小显加大分量。
小显皱眉。
“姑娘,不能再加了。”
梅香看量差不多,便停了手。
“我想快些好。”
小显苦笑。
“药的分量,大夫已经定好了。姑娘这般过分加大量,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梅香愣了愣。
“是好吧。”
小显摇头,不见得。
不过却没有说以及和姑娘争论。姑娘,她,有自己的想法,她作为她的丫鬟,除了遵守,似乎也没有好的办法。
忙去煮药。
梅香喝了整整一大碗药,昏昏沉沉地睡去。
天还未亮,她便醒来。
稀稀疏疏的星星暗淡无光地挂在天空。
她数了数,是屈指可数的两三颗,或许还有其他的,梅香没有看到。
站起。
她洗漱完毕,一人站在梅树下。
吹了冷风,咳嗽不断。
小显也早已醒来。
如今把早饭端来。
她吃了一两口便放下了。
“姑娘,上次拿的药,吃的差不多了。等会儿,我再去拿上两副。”
“好。剂量……”
“剂量大些。”还未等梅香说完,小显便已经猜出她接下来的话,“姑娘,我们还是听从大夫的意见。他是不建议大剂量的。”
梅香咳嗽了一声,也好。
这病拖了许久了,一直未好。
大剂量小剂量似乎也没有什么区别。
小显见到,灿然一笑。
“姑娘,你前几日就快好了。这咳嗽也是前日才开始的。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姑娘就不再咳了。”
“借你吉言。”
小显出门后,屋中只剩下她一人。
空荡荡的。
她掀开门帘。
抬眸向院子四周看。
思绪渐渐飘远。
她记得每月她托人捎去一封给他的信。这些信先来,字如鬼画符一般,后来,学会写字后,她便会工工整整地把自己的话写进信里。她会把自己这一个月做了什么事情一一写给他,为了让他在劳累中感到开心,她甚至开始学着去读书,有些书中会有些好玩的事情,她会一一抄来,写给他听。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再也没有收到他的回信。
他太忙了。
她安慰自己。
时间久了,她自己渐渐地开始不再相信这个理由。
一天夜里,她发了怒,写了一封指责信,只是为了避免他分心,叹了一口气,她终究还是把它撕掉了。
会怨他吗?
自然,怎么会不怨。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更加勤奋地练字读书,终于字能够看了,甚至越写越好看了,只是梅香写给他信上的字愈发地越来越少,甚至到最后,只是沦为一句话:“你现在好吗?”
千言万语,落笔却只是这么一句。
而他呢?
只言片语未曾给她。
梅香有一月尝试只写了一个字。
“安。”
依然没有回答。
这长达两年的自说自话,如果不是因为来取她信的士兵有变换,她甚至会以为自己只是重复做了一个看起来永远也不会结束的梦。
梦里,她一直在写信,期望,对方能给予只言片语的回复,却没有想到直到梦醒时分,连一句口头上的解释也没有。
她慢慢地由原来的失望变成了现在的习惯,若是有一天他突然回信,她恐怕会有些不适应吧?
梅香瞅了瞅屋檐前的碎玉片子此时正欢快地响着,突然有些想念未进王府的日子。
那时,青春年少,不知愁苦是何滋味。